“肖小七,为什么朕刚才看你在屋里嗑瓜子呢?并且还在看话本子笑得很开心?”皇上眯起了眼睛,这个神情让我又不好的预感。
“那不是歇一小会儿么?”我立刻说道,“那我也是要休息一下的嘛,我真的弄完了十大筐文书的,很厉害的。”
幸好,这九五之尊笑了起来,端起了茶碗还喝了口水。“你先一边儿去,朕待会再说你。肖不修,把这几个人都先关起来,朕也需要想一想。哦,朱伟业,你先留下来,朕还有话问你。”
皇上估计也是借由我这么插科打诨地一闹,自己舒缓一下情绪。
毕竟杨陈两人的纷争已经十余年了,各自都要争出个长短。
做皇上这个位置,不是裁判,只是个平衡而已。因此,一时之间,他也不会给出明确的论断的。
人都被拉了下去关了起来,总算是安静下来。大议事厅里的侍卫们也都出去了,只留下朱伟业、肖不修和我。
皇上瞅着朱伟业,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当年那个狐臭事情,肖不修已经和我说过了,作恶的太监也已经处死了。这个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的,可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来找朕伸冤评理呢?”
朱伟业此时倒也没有刚才那份惨淡,很是严肃地跪在地上,回答道:“草民当时也很愤怒,很暴躁,并且草民当时的岳父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后,草民就隐隐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就算是杨大人要害我,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们那一辈的纷争,影响到了我,我却又无可奈何。说起来,毕竟是在岳父帮助下,走上了这条路的。”
“所以?”皇上问道。
“所以,即便是冤枉,凭借我个人的能力一定不成的。但是岳父要怎么做,我也不会帮忙。因此,当皇上发我到昌辉县的时候,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
朱伟业把事情说了出来,整个人也略略有了一些光彩,“肖大人和我说过这个太监的事情,当时我的确也愤怒过。但是,肖大人说了一句话:朱伟业,你要想清楚,你做官的目的是什么?是荣华富贵,还是要真正做些事情?
他这句话点醒了我,我当初要考状元要做高官,也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事情,也能够告慰自己的父母以及我的私塾先生。我并且是要做高官的女婿,娶一个美娇娘,这些都没有意义。”
朱伟业这番话说出来,皇上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肖不修才说道:“你和肖不修的关系倒是很好啊?”
“其实并不好。”朱伟业又略略低了低头,“肖大人的很多事情我也是不赞同的,但是想想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些年来,我与肖大人一起共事过几次,深知他的凌厉作风,只是欣赏而已。”
肖不修没说话,我略略有些紧张。臣子之间关系好,在皇上眼中可是大忌。
一个当权者,绝对不会允许下面的人拉帮结伙,搞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