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抹了一些静心师父给的膏药,省的小虫子什么的咬我。慢慢地走在有些湿漉漉的石板路上,那气氛还真挺诡异的。
若干年后,肖十七还跟我形容过这一晚他的感受。
一个身姿轻巧的女子,两个身材魁梧的南厂侍卫,一个英俊的拎着食盒的南厂厨子,走在雨后的石板路上,有昏暗的月光撒下,将四个人的身影拉长,透着无限的鬼魅之色,令人京城里关于南厂的传说又多了素材。
走回去的时候,颜青的房间依然黑着灯,似乎没有人。齐志拿着钥匙开了我的房间,肖十七把食盒放了下来,准备把夜宵摆在桌子上。我招呼着他们都坐下来一起吃,然后各自回去睡觉。
肖十七嗅了嗅味道,问我:“这里杀过鸡?”
“不能吧,我这里都不开火。”我也赶紧跟着闻了闻,“下完雨,空气不好。”
“可能是雨没下透,明日或许还有雨。”齐志也说道,何晨也跟着点点头,“有点闷热,所以才会有股子鱼腥味的臭气吧。”
我又用力闻了闻,表示大约是吧。但是,肖十七依然觉得不对,并且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我赶紧喊道:“别呀,有飞虫会咬我的。”
“你不是抹了膏药么?飞虫不会来的。我那天看见咱们南厂里的流浪猫都不过去找你了,估计你身上有什么味道,她们不敢过来。”
肖十七的手脚很快,窗户和门都打开了,但是他说这个味道怎么更浓重了。
“像是外面的……附近的……”肖十七已经走了出去,走过厅堂,走到了颜青的房门外,粘住了脚。回头轻声问我:“真不在?”
“我今天早上出来的特别早,没顾得上注意她。”我看了一眼齐志,“下午也没人,或许人家回家了,要不然就在外面什么亲戚家住了?”
“不对,这个味道不对。我肖十七的鼻子还没有失误过呢,这是血腥味!”
肖十七已经非常严肃起来,声音都尖利了许多。齐志何晨立刻就进入了警戒状态,甚至还把腰刀都抽了出来,搞得特别吓人。
“小七,你往后退退,退到桌子后面去,不要出门,不要过来!”
我本来还想走过去看看呢,隔着厅堂,我咋看得到。但是,肖十七完全不让我走过来,甚至让两个侍卫都一左一右,拉开了架势,他直接一脚就把颜青的门踹开了。
屋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是那一股子血腥味我也闻到了,不禁掩住了口鼻。
这味道的确有些大,之前颜青的房间关着门窗,所以没有传出来。
肖十七举着油灯走了进去,然后就发出了一声:「我去」的声音,立刻又退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