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又看到火红的火舌吞去薄薄的纸张,生出黑烟,味道难闻。
凤二娘脸色难看,青一阵黑一阵。
此时,仲熙见僵持局面,插了一句:“若是皆无证据,那便只得作罢。”
凤二娘心下一急,到了此地步,如何能就此作罢。
她想了想道:“即便皆如林姑娘所说,就当我想掳你娘,她的自尽我占原由,我自认赔你银钱,然,仔细掰扯来看,林姑娘仍要赔我一百两银子。”
林照笑了:“凤二娘怕是算错了,应为二十两。我娘顺道将我的卖身契毁了,并非我自己有意,我虽代母偿还,然我的那份要打个折扣。
“王爷,我算的可对?”
仲熙颔首,神色穆然:“正合律法。”
凤二娘有口难言,有种被坑蒙的感觉,只是到了这会儿,别无他法。
林照早研究过,要不承认皆不承认,她乐得其所,若是凤二娘想要钱,她亦将钱数降到最低。
正是各有各的心思。
仲熙将茶杯放下,敲下定局:“本王听了全程,并无错处,若是有人有异议,可自行翻阅东殷条律,再告知本王。如是没有,那么二位就此达成共识,林照需及时赔凤二娘二十两银子,此后事了,两不相干。”
凤二娘面上无一分一毫开心意,强挤出一丝笑来,应了下去。
“听王爷命令。”
林照却是对凤二娘笑,“妈妈,自此我们两不相欠,还望凤二娘莫要叫错了名姓。”
一句话,两个称呼,凤二娘脸色黑下来,默了几息道:“妈妈的四娘早死了,我如何能认错林姑娘?”
林照乐得其所:“那便好。”
林照走回仲熙身侧,目光看向坐在凳子上的石秋,又道:“王府的药膏极为有效,想必明日六姑娘就能行走随意了。”她说罢,手臂放在仲熙肩上,低着头问他:“王爷你说是不是?”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在场所有人听见。
而她意指什么,凤二娘再清楚不过。
“御赐之物,涂一二次就可见效,当可行走。”
石秋领意,手指放在膝上,望向凤二娘:“妈妈……”
略低着眉目,倒是一番楚楚可怜,尽听她吩咐的模样。
凤二娘额角突突地疼,不想多辩:“六娘,还不好生谢过王爷。”
石秋心中喜,扶桌站起身,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