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看,信封上干干净净,心中越发狐疑。
“可知是谁送的?或者可有说是谁给的?”
高载海摇头,“应该是花钱雇来相送的。”
林照缄默,屏退了高载海和翠羽,坐在妆台前,一直盯着台面上信封。
她隔着信封去摸,里面好似是支簪子,细细长长的。
又一次从头摸至尾后林照决定不再多想,直接上手拆封。
撕了口,手伸进一探,再出来时赫然是支簪子。
且这簪子过于眼熟。
银质的素簪,上刻有白玉兰。
簪子末端不算锋利,但扎着指腹仍有些微痛意。
在两个月前她给一个狼狈苟活之人扔去过一支发簪,意在给他一个决定自我生死的机会。
她后来有过后悔,因为不知那人是谁,是否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正被审着吐出天大的秘密,她这一扔,保不齐将人证杀了去。
不过,再后悔亦无济于事,她只好默默祈祷并非是多大的事。
而如今,这支簪子又回到她手中,保存完好,可见细心。
她又拿起信封压着两侧鼓起去看内里,果见还有一个小纸片似是粘在信纸上,她索性将信封撕成两半。
可见的纸上写着——
“后日酉时茶馆。”
加上落款一字,“宋。”
林照怔忡呵笑,甚觉命运奇葩捉弄。
桌面上,横列的银簪,撕开的信纸,纸上的小字,皆笼罩在透窗而过的阳光下。
光束中,是滚动的浮沉,悬在一众之上。
到了纸上所写日期,林照默默看着太阳逐渐西斜,西墙染成红色。
她手中握着簪子,时不时摩挲。
待脚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不见,反被阴影遮蔽时,林照霍然起身,将簪子收入袖中。
她早和翠羽说明了去处,并道超过戌时未归就让高载海派人寻她。
茶馆。
宋玉度手指捏着酒杯,倚在窗前,边饮着酒,边从楼上望去。
这一次,终是在楼下见到抹熟悉的杏红色。
他勾起唇角,回身坐正,拿起另一个酒杯,斟满,放在对面的位置。
不过须臾,珠玉铮铮作响,是珠帘。
接着绕过屏风,林照面容映入眼帘。
桃花面上桃花眼,朱唇香腮更添色。
再上移,目光触及鬓上珠翠簪,使得脸上笑容滞了瞬息,他随即笑:“林姑娘来了,我将给你斟了酒,今日我们可要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