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拧着眉没有立即吭声,他龙骧虎步往前疾奔,走了一段又忽然停了下来,一双豹眼怒目而视,
“决断,如何决断?”
那红袍官员神色严谨,轻飘飘吐出四个字,“弃卒保帅!”
徐淮听了这话,怒得跳了起来,“什么?弃卒保帅?那可是老夫的副将!”
三位官员眼观鼻鼻观心,暗想谁叫你儿子贪无止境,伙同副将干混账事,被崔奕捉到把柄呢,这次只是失去一位中郎将,下次没准死儿子!
徐淮见大家不吭声,只得将怒火压下,扶着腰问道,
“真没别的法子了?”
三位官员齐齐摇头,先前那位红袍官员见徐淮迟疑,继续劝道,
“大都督,您真正的地盘在边境,只有牢牢掌握住边境,崔奕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您,他只是个文臣,陛下总不能靠着他打仗,这江山还是得您来守护,您且忍这一阵子,再者......”
那官员偷偷瞄了几眼徐淮黑沉的脸色,压低声音道,“再者得约束几位少将军,切莫再弄出大动静,以防被崔奕捉到把柄。”
他不能直说,现在崔奕已经布好局,只等着徐淮几个儿子往里面跳。
徐淮想起那几个不听话的兔崽子,就头皮发紧。
“哼!”
他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崔奕紧接着被众臣簇拥着出了太极殿,他慢条斯理的用布巾擦拭掌心的汗液,神色无波看着远处徐淮气急败坏的身影,唇角微扯,连个冷笑都欠奉。
周边的大臣十分解气地恭维着,
“都说打蛇打七寸,崔相今日可谓是掐住了徐淮的命门,他这些儿子一个比一个不顶用。”
“不过是些国之蛀虫而已,身为当朝将领竟然敢私开粮库,倒卖军粮,中饱私囊,简直岂有此理!”兵部侍郎义愤填膺道,“信得侯爷雷霆手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还被他们给逃脱了!”
“侯爷英明!”
“崔相料事如神!”
“........”
大家嘴里附和一番,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谁都知道崔奕被太皇太后压着必须娶亲,就连刚得的小妾也被太皇太后下旨送走。
估摸着这位是在后宅受了气,今日气场全开,把怒火全部撒到了徐淮身上。
头一回,这些被徐淮欺压惯了的官员,居然有些同情起徐淮来。
不过,这位岳峙渊渟的侯爷,虽然在女人身上屡屡受挫,可在朝堂手腕上却无人能及。
徐淮那暴脾气迟早是崔奕囊中之物。
崔奕不理会众人的吹捧,一边下台阶去,就看到一个小太监朝他急匆匆走了过来,小太监朝他低语几句,崔奕眉头就皱起,他挥了挥手,将众臣挥退,直奔外朝。
到了那小门处,见着陈琦迎过来,冷声问道,
“怎么,人没拦下来?”
“拦下来了,但是娇儿姑娘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