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人把那两个舞姬送回徐府,径直送给他们的徐夫人,就说徐夫人好歹也是名门出身,徐大都督出身草莽没有规矩,做事泼赖,怎的徐夫人也染了这样的习性!如果徐家人都不懂礼数,就让我们崔家教他们做人。”
郝嬷嬷闻言神色一震,程娇儿难得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老奴这就去。”
这边郝嬷嬷将那两个胡姬给丢在马车里,带着侍卫和几个泼辣婆子,还特地穿了一身孝衣,浩浩荡荡来到了徐府大门。
郝嬷嬷唱戏一样,伙同几个婆子,与事先藏在人群中的小丫头,一唱一和,斥责徐家不讲规矩,不懂孝悌,连孝期给人送通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门口围了很多人。
徐家的婆子也很泼辣,得了苏凌霜的吩咐出来对骂,
“看来你们崔家是没懂我们老爷的意思,你们家夫人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的?莫不是孝期怀的吧?我家老爷送通房给你们侯爷,就是教你们侯爷做人!”
郝嬷嬷听了这话,怒不可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难怪明知不对还送通房,原来是怀疑程娇儿的孩子在孝期怀的,如若被他们诬陷成了,崔奕必定面临御史弹劾。
“放肆!”
郝嬷嬷环视一周,中气十足道,“张老太医远近闻名,给我们夫人把脉是清清楚楚的,我们家夫人怀了近两个月,孩子是老太太生前有的,徐夫人也是要当母亲的人,怎么能如此黑白不分,还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这时,原先安排在人群里的丫头,扯着嗓子喊道,
“这话倒是对的,崔老太太送葬才没多久,若是孝期怀的,现在把脉还看不出来吧?”
在场不少妇人都生过孩子,这一点心里还是有数,何况张老太医德高望重,大家很是信任。
崔奕又是当朝帝师,那等违背孝道,明显落人把柄的事是做不出来的。
“再说了,徐夫人原本跟徐家五爷青梅竹马,好端端的,却嫁给了徐老爷子,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事情的人,能懂的什么孝悌规矩?也难怪能怂恿着徐大都督送通房!”
郝嬷嬷几乎断定,这肯定是苏凌霜暗地里推波助澜做出的事。
那徐家的婆子听了这话,登时气晕了。
两家婆子吵了个天翻地覆,最后郝嬷嬷雄赳赳气昂昂得胜回府。
郝嬷嬷在徐府门前吵得动静太大,徐府上下都知道了。
苏凌霜坐在正院廊下晒太阳,一边问着外面的情形。
贴身丫头劝着道,“夫人,你这一胎怀的本就辛苦,千万别操心了,咱们把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是正理。”
苏凌霜自从上次动了胎气,胎像一直不太稳,前三个月几乎都躺在床榻上,这不开春了,才舍得出来晒晒太阳,苏凌霜心思重,丫头一直劝她想开。
只可惜,徐家并非铁桶一块。
苏凌霜怀了嫡子,对于原先徐家其他几房来说是莫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