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有人在睡觉。”他指着瑾瑜。
张凌因为年纪最大,被裴祭酒委以重任,平日帮他管辖纪律,收发课业。
裴祭酒别的事可以不管,却最不喜欢旁人在他课上睡觉,当即拧着鸡毛掸子朝瑾瑜走来,抡起掸子要打人。
瑾瑜平日得程云训练,对危险格外敏锐,在掸子快要落下时,弹跳似的站了起来,眼神还昏呼呼地,
“咋地啦?”
老祭酒听着那懒洋洋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在上,老师在堂,你居然敢睡觉?”
小皇帝坐在那里捂着嘴笑,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还有个更嚣张的。
瑾瑜揉了揉鼻子,瞬间清醒了,
“不是,夫子,我没有睡觉。”
“那你在做什么!”老祭酒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老子市面见得多,看你能怎么瞎扯的样子。
瑾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学生在思考您的话。”
“哦?”老祭酒来了兴致,将鸡毛掸子往旁边一丢,负手望着他,皮笑肉不笑道,
“那你说,老夫刚刚讲的是什么?”
前面的小七闻言,飞快开始在桌下比划。
瑾瑜目不转睛瞄着,身后的张凌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小七的动作,立马跳出来,
“夫子,小七作弊!”“!!!”
瑾瑜扭头狠狠剜了张凌一眼,张凌得意朝他眨眨眼。
小七默默闭上眼,丢给瑾瑜一个“弟弟只能帮你到这”的眼神。
老祭酒阴沉着脸,冷笑盯着他,敲了敲他的桌案,“说啊。”
瑾瑜脑海里回忆着小七刚刚的比划,
眼珠子转遛一圈又一圈,
一点一折再又一竖提,接下来的就被打断了。
联系学堂里常教的几本书,铁定是一个“论”字啊。
“论语!”
老祭酒脸色好看了一些。
张凌眼见瑾瑜要遮掩过去,连忙起身道,
“夫子,崔瑾瑜可是宰相之子,崔相当初可是状元出身,瑾瑜学识肯定是出类拔萃的,猜出论语实属不难,但是他今日未拿腰牌入宫在前,课堂睡觉在后,这就么轻飘飘放过,实在是有违纪律,夫子,您得惩罚他!”
瑾瑜就知道张凌肯带他进来,没安好心,
“张凌,刚刚陛下已经言明,是陛下下旨让我进来的,怎么,你不把圣旨当回事?”
张凌脸色红了红,瞥了一眼小皇子发青的模样,立即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