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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她的腰,黏糊糊的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声音闷闷的,好像还藏了些委屈,“你以后不要跟我二哥说话,好不好?”

    这也许是故意的撒娇,仿佛方才她所感受到的那种凉意只是片刻的错觉,而他的气息如此相近,她恍恍惚惚,隔了会儿,才回过神,问:“他跟我说话,我总不能不回答吧?”

    “为什么不能?”

    “你们皇家规矩很多的,这样的话,就是我不知礼数了。”戚寸心有点无奈。

    “那你也不可以和他说话。”他揪住她的脸蛋。

    “我要是说了呢?”

    “我会很生气。”

    “……小气鬼。”

    第38章

    戚寸心与谢缈到裴府时,大门之上已满挂白色丧幡。

    府内奴仆来回奔忙,但灵堂之内,却只有一身形稍显佝偻的老者扶着棺木,背对他们而立。

    或黑或白的颜色压得人心底沉重,戚寸心与谢缈步上台阶,她不由唤了声,“舅舅。”

    事出突然,裴南亭远在新络的妻女怕是也还没收到消息,如今这灵堂里,冷冷清清,连个哭灵的人也没有。

    戚寸心甚至还从未见过那位表兄裴南亭。

    明明谢缈马上就要将他救出来了,可他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戚寸心想不明白。

    “寸心,你们来了。”裴寄清闻声回头,面部肌肉牵扯几下,却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笑来。

    他那双眼睛好像没有光了,黯淡得不像话,好像这一日之间,他便比以往更苍老许多。

    “来府里祭奠的人多,我去帮忙。”戚寸心看出裴寄清想与谢缈谈话,便主动说了句,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谢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便提着裙摆,叫柳絮等人随她去了。

    谢缈点了几炷香到案前,裴寄清便将他叫去了书房。

    一块沾满血色字痕的布帛被裴寄清颤颤巍巍地递到谢缈手里,他展开那布帛,便见其上所书——“儿全了对父亲之孝,对新皇之忠,却终究愧对凤尾坡五万将士冤死之英魂,儿无颜苟活,唯一死了之。”

    书房内寂静无声,那圆窗外却隐约有雷声作响。

    很快有雨落下来,湿润的水雾缭绕满庭,更衬油绿松枝在其间色彩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