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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徐山霁才跟着徐山岚走了几步路,那贾忠偏头去看身侧的青年,那青年回身便去按下石门旁的一处莲花浮雕装饰。

    急躁刺耳的铜铃声响一阵阵蔓延,随后便有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全都是从他们进来的密道那个方向来的。

    不过片刻,许多提着刀的男子鱼贯而入,将他们几人包围得水泄不通,其中有一名彪形大汉,手上还捏了个鸡腿,吃得满嘴流油,那一双眼睛却阴戾得吓人。

    他身后背着一根精钢棍,上面镌刻着鎏金的梵文,密密麻麻几乎刻满,他那一身僧袍已经破烂不堪,补着颜色不一的布块,头发毛躁又枯黄。

    在如此紧张的境况下,徐家兄弟明显都已经慌了神,连戚寸心见了那穿着僧袍却头发浓密茂盛,嘴里嚼肉的大汉时也被他那样阴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憷。

    也是此时,纸页翻动的声音便显得尤为清晰。

    徐家兄弟与戚寸心都不由看向那长条桌案旁,衣袍殷红的少年以拳抵唇轻轻地咳嗽着,在那堆写满罪状的纸张里挑拣出来一张。

    徐山岚瞧见他伸手拿起毛笔蘸墨,便大惊,“沈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看来看去,杀人害命最适合我。”

    少年轻咳着,抬起眼帘看向他,随后又将另一张纸递给身旁的戚寸心,“这个适合你。”

    戚寸心茫然地接过来,上面的日期地点以及犯案的过程都已经编造清楚,只等她画押签字,便能将其变成真的。

    徐山岚见谢缈落笔签下“沈崇”二字,便忍不住喊:“沈小公子,你这不是坑你爹吗?”

    徐山霁脑仁儿更疼了,他忙拽了拽徐山岚的衣袖,“大哥,你别说了……”

    “沈公子倒是懂规矩。”

    那贾忠瞧见谢缈签了字,便露出一个笑。

    时至此刻,戚寸心终于恍悟,为何彩戏园地下夜夜热闹,可去过那儿的人却始终没有向外头透露有关这底下把戏的秘密。

    这里永远是神秘的,因为只要那些追逐名利,喜欢攀比的达官显贵下来一个,便能借着这么一个,再骗更多的人进来。

    心中有鬼的,彩戏园的人自会想尽办法找出他们做过的事,并逼迫他们签下认罪书,心中没鬼的,这里的人也会给他们编造出种种罪状。

    戚寸心见谢缈整个手掌按在湿润的朱砂上,在认罪书上留下一道鲜红的掌印,她便也拿起毛笔,签了“枯夏”二字,按下鲜红的掌印。

    她与谢缈都是假身份,签了两个别人的名字,留下自己的掌印这都无所谓,可徐家这两兄弟呢?

    正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更重,她和谢缈,丹玉三人才能顺利进入彩戏园地下。

    “没想到,”

    徐山岚的目光在戚寸心与谢缈之间来回游移,“沈小公子与枯夏姑娘都是如此没骨气的人!是我错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