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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站满了人,但他们都如丹玉与徐允嘉一样,静静地立在后头,淋着雨,垂着头。

    夜幕漆黑,冷雨淅沥,檐下的灯笼摇摇晃晃的,灯影忽明忽暗。

    她神情恍惚,像个不知来处的游魂。

    谢缈不言,手指摸了摸她湿润的鬓发,又再度无声地将她抱进怀里。

    第69章

    日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坐在门槛的小姑娘面容稚嫩,这长巷寂静无声,她捧着脸盯着巷子尽头看了会儿,又去看一旁那一棵枝叶稀疏的歪脖子树。

    轻快的脚步声近了,她一回头,那小少年的面容在他身后炽盛的日光里令人看不真切,直到他走近。

    满是稚气的面庞上挂着热切的笑,他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面,递到她的面前,“你还没吃饭吧?给。”

    小姑娘愣愣地望着他,片刻又去看他捧到她面前的那碗面,上面盖了一颗形状极好颜色鲜亮的荷包蛋,绿色的葱花洒在上面,汤是晶莹剔透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我的手艺我爹都说好呢。”他一点儿也不认生,热情得很,一屁股就在她旁边坐下来了,“你也尝尝看啊。”

    她闷闷的,一点儿也不爱讲话,在这里住了小半月,巷子里的小孩儿也都不同她玩儿。

    只有他一个人总是来和她说话,如今还送来一碗面给她。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坐在门槛上看着低头吃面的小姑娘,一手撑着下巴问她。

    “戚寸心。”

    她喝了口面汤,声音细弱。

    “你这名字真有趣。”

    他闻声便笑,“蛇的七寸,人的心脏,都关乎性命。”

    小姑娘将剩下的半个荷包蛋吃了,才慢吞吞地说,“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他希望将来万事万物摆在我眼前,我都能凭着我自己的心意去决断,不为外物所动。”

    或许是年纪小,她只记得这样一段父亲的原话,却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爹好像是个很有学问的人。”

    他也听得懵懂,隔了会儿又说,“我爹就是个铁匠,也没给我取大名,家里外头的人只叫我小九,但我好歹也上过学堂了,就自个儿取了个名字。”

    “什么名字?”她捧着碗,问他。

    “贺久。”

    小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阳光底下精神奕奕,他认真地说,“祝贺的贺,长久的久。”

    “我希望我能够活得长久一点。”

    “为什么?”

    “这样就可以多一些时间,多攒一些家底,日子也就不会这么苦,说不定我还可以多享受几年吃喝不愁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