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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些漫不经心。

    但他话音落下,却久久等不到戚寸心开口了,他垂眼去看她,便见她抿着唇,忽然间,她松开他的手,停下来。

    “不可以的,缈缈。”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

    “我知道。”

    谢缈静默地看她片刻,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入宫巷里,彼时阳光盛大,新一日的蝉鸣在耳畔翻沸。

    少年的嗓音清冽沉静,“戚寸心,你不要怕。”

    “除了你,我这一生不会再要任何人做我的妻子。”

    他在这样炽盛的阳光里,牵紧她的手,垂下眼帘望着她,“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人就很好。”

    他的眸子仍然那样漂亮,纯澈又天真: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永远也不要食言。”

    第76章

    午后日头正盛,强烈的光线倾落于庭内琉璃瓦檐上折射出片片金鳞般的光泽,莲塘内荷花簇蔟,偶有破水的红鲤摆尾一扫,带出簌簌水珠沾落花瓣荷叶之上,犹如一颗颗透明的冰珠。

    临窗坐在桌案前的戚寸心蓦地搁下笔,回头去望站在她身后的少年,“刘松还给你看她的小像了?”

    “嗯。”

    他心不在焉地应一声,才饮一口茶,瞧见她盯着他,抿起嘴唇不说话,他将茶碗放到一旁,忽然微弯眼睛。

    “你笑什么?”她气不打一处来。

    少年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静默地去看洒金白宣上她越发像他的字迹,纤长的睫羽半遮漆黑的眼瞳,他的嗓音轻缓沉静:“若非是流落东陵被娘子买下,我原本并不打算娶妻。”

    “你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的语气多添几分意味。

    什么情爱,什么姻缘。

    他没兴趣添一个枕边人,再如自己的母亲裴柔康与父亲谢敏朝那般相看两厌,无趣又难堪。

    “那你在东陵时,为什么答应和我成亲?”戚寸心仰面望着他。

    少年闻言,那一双眼睛再度看向她,他唇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看起来温柔又干净,“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随着他这样一句话落入她的耳畔的,是她脑海里浮现的“以身相许”四字,她的脸有点红,却扬着下巴问,“你很勉强吗?”

    “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