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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意嘴角已见血,心下亦有些骇然。

    这老者的内力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霸道高深。

    徐允嘉正与戴幕笠的青年缠斗,野径上刀剑相接之声不绝于耳,乱作一团。

    徐山霁瞅准机会,将后头那辆马车上的绿筠给带了出来,跑到林子里躲着。

    待子意与子茹跑到戚寸心身边,谢缈适时提剑而起,削落枝叶如针一般朝兰涛袭去,兰涛举刀劈开枝叶,紧跟谢缈跃入半空。

    “子意,你没事吧?”戚寸心见子意唇边带血,额头也有了细密的汗珠,便忙问道。

    子意摇了摇头,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姑娘不必担心。”

    子茹手中弯钩刺穿一名黑衣人的脖颈,抽出时鲜血四溅,她与子意忙护着戚寸心后退几步,又十分默契地勾住其中一人的剑刃,迫使那人上前几步,随即子茹便旋身而起,双足重重踢在那人的胸口,将他踩在地上,再以弯钩刺入胸膛。

    戚寸心抬头,正见那兰涛手中的长刀泛着凛冽寒光,好似林间簌簌的风声也在他刀锋间被划出清晰的声响,谢缈的剑招柔韧,刀剑相抵碰出的火星子转瞬即逝。

    他与兰涛的动作都极快,在此间月辉之下,教人看不真切他们的身影,只是刀锋剑刃间撞出的罡风引得周遭树木摧折。

    兰涛不愧是北魏皇帝身边的第一人,他虽已年迈,但出招却凌厉果决,此时握刀的手被谢缈一剑划破,虎口生疼之际,他竟也能凝神伸手,掌风探出击中谢缈的左肩。

    两人同时后退,各自临风立于树顶,兰涛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还有破损的袖口,再抬眼去看那少年时,便见他正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痕。

    “殿下本无习武天资,这身根骨,是用了法子换的。”

    兰涛那双眼睛微眯起来,“老朽听说,洗髓易筋的滋味堪比将浑身的骨头都碾碎再生似的,那种疼,这天底下不是没有人试过,却没几个扛过来的。”

    “殿下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实在令人敬佩,可惜,纵是你如今的内力虽已经足够深厚,可老朽到底是比你多活了几十载。”

    兰涛微微一笑,花白的胡须轻颤,轻睨了一眼底下被子茹与子意护在中间的戚寸心,“今夜无论是殿下,还是你的太子妃,都要葬身此地。”

    谢缈轻抬剑锋,那尖端沾染的血珠下坠,正是兰涛的,“试试看。”

    兰涛冷哼一声,随即再度施展轻功朝谢缈袭去,他的每一招相较于之前更显狠厉,周身浮动的内息更是霸道逼人。

    谢缈手中纤薄的剑刃柔软挽住袭向他的钢刀随即翻身往后重重踢向兰涛握刀的手,正踢在他的伤口上,兰涛吃痛,却没松手,反是挣脱开他的剑刃,转身回劈。

    与此同时,徐允嘉才躲开那青年的攻击,韩章便顺势而来,剑锋刺破青年的幕笠,直逼他的眼睛。

    青年施展轻功后退,韩章剑尖往上一抬,只将其幕笠打落,于是此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之下,徐允嘉与韩章皆瞧见此人脸上一道疤痕,还有他耳畔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