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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我们有蛊毒,不怕死的伊赫人尽管来!”丰骜扯着嗓子道。

    “丰族长怕是低估了伊赫人。”

    戚寸心看向他,“他们也许会怕蛊毒,可你们能保证,他们就不会干脆放火将你们赖以生存的十万大山烧个干净?”

    到那时,无论是人,还是蛊虫,都无法逃过遮天蔽日的烈火焚烧。

    岑琦松扯了扯唇,说道:“太子妃既是来求人的,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我们不喜欢听这个。”

    说罢,他走到石阶旁的一个常用来接雨水的石臼旁,扯下萧桑阮手上的银铃手链,又脱下他指上的戒指扔进去。

    不一会儿,石臼里便爬出来许多的蛊虫。

    岑琦松回头看向她,“我们南疆人不是不喜欢朋友,太子妃为我们引水上山本是大恩,可借兵一事,事关我南疆子弟的性命,若你今日敢将手放进去,此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姑娘……”子意心下一紧。

    戚寸心记得麻吉的那只蛊虫深入她血脉里的剧痛,石臼里活生生的蛊虫此刻她根本不敢多看,她怕那种疼痛,怕到根本不敢回想。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毛病?要借就借,不借就不借,怎么还让我小师妹把手往虫子堆里放?三百九十六妹,我们干脆走……”

    莫宴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荷蕊面上的神情也变了。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眼见着戚寸心将手探入了石臼内。

    砚竹反应最快,要去拦她时,却被她躲开了。

    她看也不敢看,手却就这么放了下去,蛊虫遇见陌生人的皮肤就变得疯狂起来,它们一个个地钻入她的血肉,啃噬她的血脉。

    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她面色一瞬煞白,左手的五根手指沾满了血,血珠顺着她的手指滴落下去,被雨水冲淡。

    “郑姑娘你……”丰骜一时怔住了。

    岑琦松说不惊愕是假的,这姑娘看着羸弱可怜,可她的胆识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也仅是一瞬,他便面色如常,又道,“太子妃为南黎如此不计后果,看来连你南黎皇族的脸面你也能舍得下,是否我如今叫你跪下,你也能为南黎的百姓跪我们?”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徐山霁看着戚寸心被蛊虫啃咬了满手的伤口,他一时激愤大喊。

    戚寸心勉强忍着疼痛,她的嘴唇已经没有半点血色,“若能达我所愿,是跪,是辱,我都不会觉得有半点难堪,脸面这东西,我在乎它,它才重要,可这东西,没有南黎重要,也没有我夫君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