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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轻缓,有种莫名的恍惚,明明内殿骤风香的味道已经散去无踪,可此刻他的神情与语气还是令她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

    外头添了刀剑相接的声音,戚寸心下意识地转头,目光越过窗棂便见庭内涌入诸多禁军,子意与子茹正与人打斗。

    那一身黛蓝锦衣的青年面色阴沉走入月洞门来,他身边的近侍快步上前,也不等宦官用钥匙开锁,便用手中的刀刃砍开,又一脚踢开殿门。

    戚寸心见势不对,也不犹豫,当即取出衣襟内的小竹筒来朝着窗棂打开,一簇花火在“噌”的一声中迅速飞出,绽放于天际。

    谢詹泽提着一柄剑已劈开珠帘,一颗颗的珠子散落在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戚寸心下意识地展臂挡在谢缈身前,“谢詹泽,你要做什么?”

    “本王还想问太子妃,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谢詹泽面上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谢缈轻拍戚寸心的后背,像是无声的安抚,随即他又按下她的手臂,反将她护到身后,才迎上谢詹泽的目光,“父皇最是疼爱二哥,怎么九璋殿都快烧成灰烬了,也不见二哥去看上一眼?”

    “我还是小瞧了你。”

    谢詹泽的一双眼睛审视着那面容苍白,透着冷感的少年,“我以为你见过彩戏园的斗兽场,失了裴寄清这个唯一的依仗,受过雅罚的滋味,你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可如今看来,原是你不惜以自身作饵,要我放松警惕。”

    “可惜啊谢繁青。”

    谢詹泽双眼微眯,语气危险,“我不管你在等谁,在打算什么,只要你死了,你所想的一切都会落空。”

    他犹似惋惜一般,“你倒不如死在北魏,何必回来这一遭,这样你我兄弟之间也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

    眼见谢詹泽步履越近,戚寸心慌忙去看窗外,子意与子茹皆已被人缠住,根脱不开身,她紧紧地攥住谢缈的衣角。

    沉重的镣铐压得少年手脚沉重,纵是他一身武功,此时被这铁索镣铐压制着,谢詹泽提剑而来,他很难躲闪得开。

    情急之下,戚寸心便将手边所有能够得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地扔出去,瓷器玉器碎裂的声音清脆,却终究挡不住谢詹泽越发靠近的剑刃。

    忽然之间,少年抬手挽住铁索迅速一荡,谢詹泽后退几步躲开,也是此时,戚寸心忽听窗外传来一道声音:“小子接着!”

    一样东西飞入窗棂落在上方悬挂的四龙宝灯上,少年身姿轻盈,翻身而起,足尖踢在宝灯上,灯笼碎裂,一截白玉掉下来,正落入他的手中。

    纤薄的剑刃自白玉剑柄骤然抽出,轻松削断了牵制住他的镣铐铁索。

    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胡须黑得发亮,一把拂尘绕了几绕,卷走几名禁军的兵器,才要飞身跃入殿中,却被一名身形干瘦的老者以钢刀拦住。

    “桐山王箬,请教灵机道长!”

    老者嗓音粗哑,神情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