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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乌落宗德来时,最先瞧见那地上的一具死尸,他的眉头微不可见地拧了拧。

    吾鲁图紧随其后,却是目不斜视,神情不显。

    “皇上,老臣乌落宗德参见皇上。”

    乌落宗德最先下跪行礼,吾鲁图紧随其后,“臣乌鲁图,参见皇上。”

    “皇上息怒,此事无怪吐奚浑将军轻敌,谁也没料想到,深居西南的南疆会突然派遣数万精兵与南黎合作。”

    吾鲁图率先说道。

    “谁都知道南黎皇后戚寸心握着紫垣玉符,你枢密院是摆设吗?派去南黎多少人,怎么没取了她的命?”

    呼延平措带血的锋刃直指吾鲁图。

    “臣知错。”

    吾鲁图垂首,也不多辩。

    “皇上,说起来还是奴之过错,若我当日能杀了他夫妇二人,南黎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喘息之机了。”

    总管兰涛在一旁忽然出声,他玄色的衣袖下,右边已经是空空如也。

    “你已经为此折了一臂,此事朕如何能怪你?”呼延平措眼底的怒色在瞧见兰涛一侧空空的衣袖时,被冲淡了些。

    这么多年来,若非是兰涛在他身边护卫,若非是兰涛亲手调教出来一支金鳞卫,只怕呼延平措不知要经历多少回的暗杀。

    他的兄长呼延平度之死一直高悬于他的心头,这么多年来,犹如噩梦一般盘旋着,教他始终难以安心。

    “周靖丰。”

    这个名字的主人呼延平措已经憎恨许久,“他还真是汉人的明月,教出个学生来,竟连南疆那群玩蛊的家伙都能收服。”

    “丞相怎么不说话?”呼延平措抬眼,瞥向那个自进门行礼后便再没开口说过话的老者。

    “禀皇上,老臣以为,吐奚浑将军虽然勇武,但太过冒进,而如今南疆已与南黎达成合作,只怕吐奚浑将军还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乌落宗德终于开口了,他说话间,花白的胡须也在微微颤动。

    “丞相的意思是要遣人接替吐奚浑?”

    呼延平度一双锐利的眼睛再度扫向他。

    “临阵换将,臣以为不可,若仅是此战失利便换掉吐奚浑将军,只怕会动摇军心。”吾鲁图当即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