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出皇宫时,神色紧绷,出去段路后,此刻看着是好了,但依然一句话也无。车外如此喧嚣,于她却仿佛毫无干系,她只目视着前方,恍若凝神,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迟疑了下,待马车经过闹市,外头安静了些,转过脸,望着她凝定的侧颜,打破了缄默:“姜氏,关于你母亲多年前的早逝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一切皆是我皇家之过,我甚感歉疚。”
她不为所动,就连眼睛也未曾眨一下,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如此。殿下您言重了。”
束慎徽一顿,“我知如今说再多亦是无用,我也无法有任何的弥补,唯一能做,便是待到将来,若有机会,我欲前去祭拜岳母,以表我的谢罪之意。此为我肺腑之言。”
“与殿下何干?殿下去谢何罪?”
束慎徽再次一顿,“你我既为夫妇,将来,即便是以你夫君的身份,我也理当走那一趟的。”
她听了,慢慢地转过了脸,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宛若端详。
束慎徽被她这么看着,感觉她似乎是在探究自己,忽然就想到了昨夜。
难道是因自己一句“夫君”,惹她此刻内心鄙薄?
一阵暗惭沮丧袭来,束慎徽后背燥热,勉强若无其事:“你这般瞧我做什么?”
“我代亡母谢过殿下。”她启唇,慢慢地说道。
“至于将来之事,将来再说。”
姜含元淡淡收了目光,转回脸。
余途,男默女静,回了王府。
第21章
二人入了新房繁祉院,束慎徽除下礼服,换了衣裳,寻到了姜含元的面前。
“今日我休沐,也是你入我王府的第一日,可否要我作陪?我可伴你走走,将各处方位指点与你,认个路。”他面上带着笑,提出邀约。
“多谢。不必了。”
她拒绝了,这一点他应当早有预料,或者方才他那句话,其实不过就是个引子而已。他点头,“也好,那你自便,我不扰你了。白天我在昭格堂,你若有事,随时可叫人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