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判断此时已是第二天了,炽舒那一伙人,只要还存有半分的理智,就不可能还会留在这里。
现在她身处崖壁中间,受伤不轻,手脚无力,想靠自己上去或者下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又想到了那夜那笑脸将她牵下了马车的男子。
莫看那夜最后,他恼羞成怒,朝着自己冷淡放话,丢下她走了。但只要获悉她那么多天没有回去,他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现在整个大魏朝,最不想她死的人,应该就是这位摄政王。自己若是死了,他岂非谋算落空,如何和父亲交待?他必然会派人前来寻找。
她想到身上还带着的一枚鹿哨,于是摸了出来,用尽全力,发出求助的信号。这是先前和陈伦永泰公主一道狩猎之时他们告诉她的。
她本想一直吹下去的,但吹了几下过后,发现自己竟然软弱得连鼓足腮帮子接连吹响鹿哨的力气都没了。吹了没几下,她便感到一阵头晕,脖颈仿佛也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了,只能中止,继续养着精神。
她闭着眼睛,微微歪着脑袋,靠在那道崖缝里面,慢慢地,又一阵乏意袭来,再次昏昏欲睡之时,朦朦胧胧地,她好像听到耳边传入了一道声音。
姜氏?
她茫茫然地想,这是谁?
接着,好像那道呼唤声又变成了王妃?
王妃……又是谁……
“姜含元——”
当这一道声音再次撞到她的耳鼓上时,她蓦然一惊。
是了,原来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