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绝独艳,风采无双。即使晨起慵倦、衣衫不整,顾凝熙看上去还是芝兰玉树一般,君子如兰的气质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还多了丝魏晋风流的韵味,总是无知无觉地霸道占据旁人视线。
陶心荷知道顾凝熙是来找她,心底第一个感受是欢欣。随之恨自己不争气,咬咬唇,愤愤瞥过头去,不再看他。
顾凝熙跨门而入,施施然走了过来,目光睃巡,暂未开口。
流光快速解释道:“夫人,奴婢取衣路过正房,爷叫住奴婢问夫人去向,这便过来了。”
陶心荷从流光想到府中伺候顾凝熙的三个小丫鬟,都是顾老夫人陆续拨来的的。
流光原名攀光,在陶心荷婚后没几日就请主母重新赐名,所以流光是她后改的。
攀光、追云、逐月,在顾老夫人心里,她派来照顾孙子的这些年轻漂亮女子,攀哪道光,追什么云,逐何等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陶心荷不情愿地在心底承认,单看身姿面皮,顾凝熙确实皎如云月。那又如何,谎言满口,金玉其外而已!
已经整理好了心情,陶心荷淡淡一笑,朝小丫鬟颔首:“你受累,正好,快来帮我穿上。”
顾凝熙闻声而动,确认了穿月白色底衣这位正是自家娘子,两步靠到陶心荷身边。
暗自对照女子个头身形,恰是记忆中的荷娘,顾凝熙终于开口,自顾自亲昵地说:“今晨睁眼,却发现娘子不在房内,为夫急得团团转。怎么今日到客房来盥洗了,一路走来多冷,冻坏了我娘子可怎生是好。”
说着,他想要如同往常般揽住娇妻肩头,陶心荷却转身走到两个丫鬟处,张开双臂等候穿衣。
“看你睡得香,怕我梳洗更衣闹出动静来,扰你清梦。你也快回正房收拾自己吧,现在这模样多不成体统。”陶心荷将自己秀发从衣领中拨出来,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着。
顾凝熙暗自皱眉,眯了眯眼,掩下清光,清楚感到了娘子的冷淡。
难道她还在生昨晚的气么?是气自己晚归?认错人?还是胭脂?
顾凝熙想想,也许是自己昨晚醉意犹存,话没说透,才让娘子郁结在心。
“娘子,为夫错了。容我再跟你细细说说昨日情形,好不好?”顾凝熙放柔了语气,听着诚恳和缓。
陶心荷却回道:“那岂不是老调重弹?我都明白了,你不用再解释什么。”她拒绝再听夫君编造的谎言,径自坐好,吩咐丫鬟们为她梳发。
顾凝熙深深看了陶心荷好一阵子,像是要把今日身穿水红的娘子刻在脑子里。
他不敢问也不敢想娘子为何不再穿姜黄色,只能用心分辨今日娘子衣装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