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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他了,败坏兴致。”陶心荷领情夫君这半晌的插科打诨,怜惜接话。

    从老顾府想到自己娘家,陶心荷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夫君,我下午不得空,你自己去陶府送趟年礼,顺带把蔷娘接过来住到腊月二十九,好不好?”

    顾凝熙刚心潮澎湃于娘子话语间的柔软,觉得真的翻篇,娘子谅解自己了。随即听到要自己一人登门岳家,一下子哽住。

    岳父家倒是人口简单,岳母早逝,二小姨陶心蓉远嫁,他都没见过。

    岳父陶成是同朝为官的工部员外郎,妻弟陶沐贤在书院读书,三小姨陶心蔷待字闺中,今年七月新添了弟媳洪氏,就这么几个主子。

    问题症结在于,顾凝熙从未一个人去过,每次都是陪着娘子登门,娘子自会妥帖提醒他称呼“岳

    丈”,悄悄告诉他眼前的年轻女子是小姨子还是弟媳。

    陶家父子可不像顾家族人那般迁就顾凝熙,从不自报家门,对他也是爱答不理。

    说到底还是嫌顾凝熙有疾,配不上陶心荷。自家女儿、长姐自然是最好最珍贵的。

    顾凝熙看了眼钟漏,算算时间,犹豫着说:“娘子所言在理,是该于小年之前将年礼送到岳家。怪我病的不是时候,耽误到今日二十二。不过,岳父他们肯定更惦念娘子,要不,等二婶来府谈罢走后,我陪娘子一同回去?”

    陶心荷摇头不依,她难得灵机一动,想出这个合情合礼、名正言顺让夫君小小为难窘迫一番的事项。

    自己还要和他长久过日子,总不好刁难太过,然而被骗一场,到底如鲠在喉,日夜为他揪心烦忧的余悸犹存。

    况且她刚发现,原本在花厅放着的围巾被顾凝熙藏起。那物件是莫七七所制所送,她虽不再过问,心里总是膈应。

    打发夫君独自去陶府正好,借力打力给自己顺顺气。

    父亲、弟弟见到顾凝熙,总会数落呲哒他几句,也是惯常景象。原本自己还嫌亲人挑刺,总要挡在前,为夫君解围。

    这次就让顾凝熙独自去好好领受一番,她坐在府中想想那场面,都觉解气。

    现在,当然要摆事实讲道理,占据高地,劝服夫君才行。

    陶心荷主动搭住顾凝熙的手,眼波流转,巧笑嫣然,将自己的考虑一一说出:“夫君虑者在情,我想的却是实。一者,二婶难得登门,又神秘紧迫,说不定会谈多久,也许还留下来用晚膳,夫君哪里等得及。你我夫妻总不能等夜间回陶府吧?会惹邻人笑话的。”

    她的手指在男子手背上似走还留,随话语轻点,惹得顾凝熙酥痒一片:

    “二者,我家弟媳过门不到半年,成婚当时婆婆三年孝期未满,你我夫妻既未帮忙更没出席,我始终挂怀。如今,她首次操持一府过年内务,肯定千头万绪,我们作姐姐、姐夫的,总要上门问问有什么能帮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