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文书事宜,张尚书点点头,评道:“才高惹人妒。凝熙,我准备明日上值后告诉你的,皇上安排给礼部一个整理古籍的差事,时间急迫,然而做好了简在帝心,大有益处。前日我和员外郎、各司司正商议了,由你主导。结果,昨日就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可笑。”
顾凝熙听到时间紧迫,不知怎地想到了追回娘子的安排,犹豫要不要推辞。
张尚书郎笑一声,安排道:“凝熙,老夫很看好你,这桩差事可不能出差错,这样吧。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就在自家府邸,闭关梳整吧。免得碍了谁的眼,给你暗地添乱。你就安心做事,礼部这乱象,老夫去收拾!”
顾凝熙不忍辜负前辈,深吸口气,郑重应下。
张尚书转了话题:“妻妾之别,士者应熟知。凝熙,你却因纳妾而和离,实在不妥,影响官声。更何况,老夫前几日辗转听到了你们和离书,唉……太不像话,莫非是陶家逼你的?你看老夫,持家重在公道!”
顾凝熙低头,语气黯淡回应:“和离书,乃我字字真心,是我对不起我妻,并非被逼迫。”
张尚书就势提到:“我问过陶成了,说是长女归家后清修,自称居士,你知道这事情么?”
看顾凝熙轻轻点头,张尚书掴掌笑开,说道:“看来你们确实前缘已尽。说来也巧,老夫有一侄孙女,年方二八,尚未许亲,教养用心,娴雅温惠……”
顾凝熙听着话音不对,急急抬头出声打断:“恕下官无礼。陶居士在家读佛经,是为清心,然而下官心思,还未转过来。可能此生,就只此一人了,望尚书大人见谅。”
“嗯?那你闹着纳妾?”
顾凝熙诺诺苦笑,内中情由,皆是他自作孽自作主张,如今才进退两难,如何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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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然左思右想,今后莫七七进了顾凝熙后院,自己更加够不到,而陶心荷还未吃到口中,想着此二女,看自己的妻妾们,即使成群,也觉无味。
坏人但凡做一回贼,得手未受惩戒,胆子就会陡然大起,许多常人匪夷所思的念头都能萌生出来。
今日休沐,他找借口从河东狮曹氏身旁溜出来,吩咐身旁小厮:“你去莫家打探打探。她哥哥死了,孤女多可怜,我去安慰一番,也算成全我们的缘分。”
小厮不明所以:“小的听大家传话,那个丫头要被熙二少爷纳回府中为妾了,爷要再找她牵扯?那不是得罪了熙二少爷?”
顾凝然像是受到侮辱,大街之上声调猛地提高:“我怕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