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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荷娘放心,我避居书房,七娘安置在内院客房,终日不见面,我尽力避免同处一府的尴尬,满府下人可为证。待我交割了礼部差事,另行安置七娘,再找吉昌伯询问事由。也请荷娘警醒,随意强请不相干女子的程某人,未必值得深交。恕我背后议人,失却君子分寸。”

    “另及,弟妹洪氏有托请,敢不从命?我应下作画,灵机一动,想到将此信送至你眼下的小把戏。若你阅至此处,可转告洪氏,不需你回复只言片语,我不缺七百两纹银,都是自家亲眷,自当勉力为之。待画作完成,我会亲送到陶府,请弟妹安心养胎为要。”

    陶心荷气极反笑,正反话都让他顾凝熙一个人说了。

    同处一府强求什么清白?他与莫七七后续怎样,与?何干?

    给吉昌伯下眼药抹黑,有什么必要?

    弟妹那处,?是懒得应付了,顾凝熙用七百两为饵,诱得洪氏为他递信,陶心荷不是不心寒的。枉?为了弟妹养胎心情,忙里忙外安排出游。

    一念及此,颇有心灰意懒之感,陶心荷闷闷放下纸张,失神呆愣,目光飘忽不知所及。

    直到被晴芳轻唤,?才重回眼前,收拾打整好自己,听下人禀告出行相关事宜,恢复成精明能干的理事好手,心底如何,则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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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六,延绵了昨日天气,小雨沾衣欲湿,黄历上倒是写着宜出行。

    吉昌伯府主子们都出动了,程士诚带着程嘉、程蒙,和顾家二房的三口人在城门口会合,相互致意叙过寒温,程士诚说道:“前面的路会泥泞一些,我已安排府卫一路铺陈稻草到庄子门口,亲家坐在车中,也要小心颠簸。”

    顾二老爷只知喃喃应“好”,孤二婶过意不去,客气道:“劳烦伯爷费心,谁成想这两日天气忽变,其实推迟些时日再赏景也没关系。”

    程士诚其实是探知了陶府预定今日前往京郊,才定下他们也今日出行。

    透过下人高举的油纸伞抬头望天,他昨晚方得到信儿,陶府家小将推迟出游。

    可是他们一行牵扯到了嘉儿岳家,又不好跟着临时改动,程士诚只能自我安慰,他在京城左右无事,就安生住在庄子里,总能守到阿陶。

    所以他面上依然笑意宛然,热情请顾家人上车,京郊赏花赏景去也。不过,他打量顾二老爷的眼神,暗藏几分锐利,无人发觉。

    程士诚挂念前世中招,思来想去,顾家二房和三房貌似同进同出地来往伯府,但是二房嫡女被聘做自家义子媳妇,四舍五入,也算吉昌伯府的长媳,?的父母,没有理由给自己床上送女人。

    还是顾府三房,嫌疑更大些。顾三老爷、顾三夫人,顾凝然和其妻曹什么来着,前几日那莫小丫头说过闺名,程士诚没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