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荷苦笑,看来不是做梦。若知道真有其?,说不定,她就开门,冷言冷语斥他几句了。……嗯,也说不定,她依然避而不见,令晴芳赶走顾凝熙便作罢,谁知道呢?
陶心蔷想起一?,恢复了小心翼翼的神态,试探着说:“姐姐,有个?情,我觉得要让你知道。顾司丞,他把莫七七接到府里去了。”
顾凝熙之前的信里详尽说了这一点。陶心荷牢牢记得他写下的懊悔,这人在日常?务上常常不周全,只是如今少了自己追在他身后描补,显得格外可笑吧。
于是,陶心荷真的笑了出来,“呵呵”作声,令房内另两人大为意外。
怎么眼角还笑出了泪花儿?陶心荷不着痕迹地以手撑腮,指尖探到眼角轻轻抹去水迹,清清嗓子说:“为何我要知道?他们顾家的?,蔷娘你拿来说嘴作甚?”
小腹微微绞痛,陶心荷又换了手势,双手交握在腹部,叹着气打发妹妹走,说自己要更衣。
陶心蔷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宽慰姐姐,却夭折腹中,只好捡最要紧的说:“顾司丞落荒而逃了,他把莫七七放进去,自己跑外头去住,姐姐,这样傻的人,只有你能降服。我反正弄不明白顾司丞这是什么举动。”
陶心荷又是一笑,像是自嘲,好像……她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自己是最能帮助顾凝熙的人。然而结果如何?顾府里,现在住着别的女子,满府的仆从围着她团团转吧?
不能再想了,陶心荷随意捡个由头吩咐妹妹:“爹今日去工部,要把他那些零零碎碎工具搬回来,后日一并带上去庄子。蔷娘,你带几个下人,去接爹一趟吧。”
陶心蔷被转移了注意,乐呵呵应下,出门办?。
背景板一样的晴芳才上前来,伺候陶心荷换洗,轻声说着:“依奴婢看,顾司丞有长进了。今日,是他主动找奴婢打了招呼。”
陶心荷深深吸气再吐出,敷衍着说:“或许是别的女子教他教的好,再不然是他天天对着能看得清楚的脸孔,触类旁通,也能认出你来了?”
晴芳摇摇头,心道不是这样的,就不能是顾司丞为了靠近居士,逼迫他自己去认人、去开口么?
不过,不触怒主子是每个下人的基本素养,晴芳没跟陶心荷唱反调,另起话题:“这么说来,顾司丞在酒肆的话倒有几分真,对莫姑娘,真的像是庇护妹妹,而非妾侍吧。”
陶心荷摇摇头,没接话。
不管什么身份,莫七七对于他顾凝熙来说,总是最特殊的,这一点无人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