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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本质上说,他程士诚是不是与顾凝然属于一路货色,见了女子只想到她的色相?一念及此,冷汗涔涔。

    自从前日去报顾凝熙拔刀顺利的喜信,并且给阿陶留下难题后,程士诚没有再去见她。

    今日他感觉自己隐隐想通了,就听下人报说陶家父女会来拜访,程士诚便守在庄里严阵以待。

    等着等着,他突然有了十六七岁猛然见到极漂亮姑娘的心脏不受控乱跳的感觉。程士诚自失而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他今年三十有二,早该是过尽千帆的年纪了。

    心动对象阿陶曾为人妇,如今二十有四,同龄夫妇人许多都是孩儿娘亲,她也不是小姑娘了,自己怎么会觉得对她有情窦初开之感呢?

    程士诚想到阿陶和顾凝熙并无子嗣,突然觉得,这莫非是上天的意思?为他这个后来者消除隐患?若是求到了阿陶,令她为自己生育儿女,那将是何等人士乐事啊?

    嘉儿和蒙儿定然都是好哥哥,自己为了阿陶,也会努力扮演个好父亲的!

    他越想越心绪摇动,向往不已。因此,陶成和陶心荷被引到正房,看到背对着阳光的程士诚时,险些被这人脸上奇怪的笑容晃了眼。

    第89章

    两片眼皮犹如深海, 被神话中的精卫鸟衔着石子不断砸下来,顾凝熙一直努力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细细碎碎地又麻又痒又沉, 就是不让他看见天光。

    身子忽冷忽热, 手脚是不是在打摆子?顾凝熙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指挥四肢。自己有没有弓身或抽搐?

    心口钝钝发痛又像是不断灌风进来,冷到跳动无力,血液凝滞。五脏六腑里仿佛处处残留着河水, 又苦又涩又呛, 不知怎地额外增添了烧灼感, 整个人都不适极了。

    顾凝熙命令自己,快些醒来!他知道自己没有魂归地府,那便要尽快将顾凝然的龌龊心思告诉荷娘, 让她提防。

    对了, 他没有死,他拉下水的顾凝然呢?是死是活?若是死了, 他是不是杀人了?是不是愧对祖父母和三叔三婶?要去长跪请罪的吧?

    若是这人活着呢?就冲着他欺负了七娘这一件事, 就能扭送他去有司领罪了, 一绝荷娘后患, 自己的隐忧同去, 是不是能更全心全意追回娘子了呢?

    顾凝熙脑中不停歇,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直到日上三竿, 近午的炽热阳光热辣辣地在他眼皮上跳舞, 像是将顽石消融了般, 令他的眼皮豁然一轻。

    顾凝熙努力支使双眸张开, 阳光毫不客气刺入,他无意识沁出热泪, 眼皮自有主张又合拢,一定要保护主人那双漂亮明亮的瞳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