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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七成了顾老夫人的干亲,与顾家三房都能以亲戚论处,对于从未谋面的顾凝熙父母,能够上香称呼?声义父义母了。

    自然,莫七七与顾凝熙的兄妹名分无比瓷实,伦理习俗都定死了这是?生?世的关系,绝不可能出现年初从义妹转小妾的情况了。

    这是前世的莫七七打死都不敢想的奢望。她那时候对曹氏心存怨恨,曹氏就是她的主宰,顾三婶都是她够不到的人物。

    遑论更长?辈的顾老夫人了,老人家怎么会与孙子后院?房小妾有交集。

    正儿八经给顾二叔、顾二婶在顾老夫人床头敬过认亲茶,跟随顾凝熙去他父母牌位前烧香祷念过后,莫七七的态度淡然稳定很多。

    于她而言,朝不保夕的惶恐消失,?定要抓住顾凝熙这根大腿不放的念头随之淡去,终于找到了此生安家立命的依靠,那便是她顾家义亲的身份。

    “想起当初,我先是误会了义兄,后来发现他确实没有男女之意,我依然纠缠,其实就是担心自己无人可依、饿死街头。给你和义兄造成了很多麻烦,嫂子,请你打我骂我吧。”

    莫七七说到动情处,抹着眼泪鼻涕,从携手陶心荷的并肩坐姿,“扑通”?声改成跪在她身前的姿态,摆出赔罪样子。

    陶心荷苦笑不已,她又不是冲着莫七七而来,况且她与顾凝熙的和离乃至如今局面,根子还在于两人相处的问题,或者毋宁说是她不敢将自己托付给顾凝熙了,莫七七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快起来,别吵到老夫人了。”陶心荷余光看到那边的仆妇偷偷打量她们,连忙伸手向下,两手分握住莫七七两侧单薄瘦弱臂膀,使了五分力气,拽起她来。

    莫七七就势栽进她怀里,呜哇哭出声来:“嫂子,我不想老夫人死。”

    陶心荷两手未及收回,险些被莫七七扑得后仰,?僵之下,被她哭得心软,不知怎地,拢住莫七七肩头,?下?下拂过她背部帮她顺气,喃喃安慰道:“你能照顾她这段时日,也是你们的缘分。”

    在这种情形下,她原本想要纠正莫七七“嫂子”称呼?事,变得无关紧要、不值?提了。而且她隐约觉得,由莫七七叫来,“嫂子”比“姐姐”好听许多。

    莫七七痛哭?顿,才发泄了看着别人?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情绪,恍若送走亲哥重现?般。

    从陶心荷怀中退出,她不好意思地赔礼说将她衣襟弄湿弄脏了,慌手慌脚地拽出帕子来帮她擦拭。

    今日探病,陶心荷穿了?身暗青色勾银线竹纹的立领长襦裙,显得低调文雅。她低头看看,因为沾了泪,胸前颜色比旁处稍暗处,却不算明显。

    透过轻薄衣料,她明晃晃感觉到了泪渍渗入,烫的她也心情低落,轻轻拂去莫七七的手,摇头说了声“不妨事。”

    就在这时,二房全家到了,乌泱泱许多人,听说老夫人还在昏迷着,便跟随管家另到他处等待,顾二婶留下来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