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曣见怎么也无法如愿,脾气再次上了来,蹭地就站了起来,气恼地摔了手帕,大喊道:“你是我的母后,为何总是劝我却不帮我,我已经可以定亲了,为何还不给我赐婚,我要嫁给表哥!我要嫁给表哥!”
百般劝慰不听,且竟还朝她大喊大叫起来,皇后心中既苦涩又恼火,也肃了面色沉声道:“你瞧瞧你现在如何有一个公主的气度风范!你还有没有规矩?竟敢跟我大喊大叫!你跟你表哥的亲事你尽早死了这条心,除非你姑母亲自来提亲,否则我是不会同意将你嫁到长公主府的!”
皇后看得明白也想得明白,长公主没有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迎娶公主的意思,若是自己女儿是个性子好的指不定还有希望,奈何却是这般一事不顺就要撒泼的姿态,楚巽对女儿也没有心思,皇上更是不会将女儿许给如今这般出色的外甥,长公主唯一的儿子,自古驸马便不能在朝为官,看楚三老爷便知。
而且,如今她只剩了一个养子,往后还有用得着楚巽的地方,就算是楚巽有意于自己女儿,她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更不要说楚巽根本无意。
“你姑母也无意要你做儿媳。曣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母后会为你挑一个更适合你的如意郎君。”
说来说去,无论她如何恳求都不肯答应。
陆曣已不想再听皇后那些一成不变的话,突然间便想通了般地平静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心里只有皇弟,即使皇弟已死,你还是只为他着想,既然你不帮我,那我便为自己谋算。”
儿子当年的死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皇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又气怒又神伤,“曣儿,你胡说什么。母后怎么可能不管你,你不要......”
可陆曣却已不想再听,转身便毫不迟疑地快步出了凤仪宫,皇后颓然坐倒在雕镌着凤凰的辉煌凤榻上,环视着这金碧灿眼的宫殿,心中却仅剩了萧索及灰暗。
秦女官小心地推门而入,她是在皇后娘家时便跟着皇后的婢女,见了昔日年轻娇美、春风满面的皇后如今面上竟潸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心中不禁隐隐作疼,谁言越是位高权重就能过得越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