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过了一个年后似是突地长开了,愈发明媚清丽的姑娘,瞧瞧那桃腮杏脸,剪水秋瞳,香肌玉肤,走起路来仪态端挺娉婷,嗓音也好听,如同潺潺清泉般低缓柔软,舒心悦耳,整个人儿当真就如那书上所说的娥娜翩跹,夭桃秾李的桃花仙子般。
陈嬷嬷不禁暗叹口气,心道姑娘你是同意了,老夫人可还没同意,本商议好了由顾老夫人亲自上门说亲,顾二夫人后头来口信却只说顾老夫人先行去了温泉庄子休养,去便去了,可这期间镇安侯府却没再派人上门来问询以彰显求娶的诚意,顾氏心里着急,可顾老夫人是去休养身子,她总不能大不孝地拦着,可不就脾气不耐了。
“......嬷嬷你说是也不是。”
“......”陈嬷嬷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也没听清元蓁的话,想了下,便笑道:“怎么说夫人最疼的也还是姑娘,又怎么会真的与姑娘置气。”
元蓁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也就是小小地抱怨一下,到了库房,还是极为认真地照着礼单将定亲要用的各样寓意如意吉祥的礼品都挑了出来,指挥着丫鬟放到了系着红绸带的喜庆箱笼里。
顾氏亲自来过目了一番,见礼品并不只是简单地放在了箱笼里,还分门别类地整齐码放着,甚至特意在一些玉器、瓷器的箱笼里铺上了层红绒毯,心中满意,点点头便让人封了,倒也不吝赞了元蓁几句。
离了奉恩公府的楚锦妍和楚锦璇两人,却是没有一道回府,楚锦妍中途分道拐去了镇安侯府,去找了顾斯礼。
她实在憋不住,想找人说说话。
顾斯礼定亲后就被镇安侯夫人蒋氏押在了房中做绣活,她与江川伯世子万阆的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十月时分,虽说绣活不用她真的亲自动手,但好歹每件也要意思意思地缝上几针。
听闻楚锦妍来找她了,便暂且放下手上已在收尾的鸳鸯戏水式样的枕巾,迎了她进屋坐下。
楚锦妍随手拿起她在绣的枕巾,没瞧两眼就忍不住泄了气,问道:“顾二表哥如今怎样了?”
顾斯礼倒茶的手顿了下,继而才续上,将暖热的茶杯塞她手里,轻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内疚了,这事本就与你无关。”
“可我这心里就是不好受。”楚锦妍心里有事,先前在元蓁面前尽力装作没事已是极勉强,这会在顾斯礼面前,不需再遮掩,就露出了蔫蔫的样子,道:“蓁妹妹瞧着是真不知情,适才在奉恩公府我真想就告诉了她。”
“那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进去。而且,那只是你隔房的五哥,还不住在一个府里,你如何能预料到会发生何事?”顾斯礼加重了语气,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本就够乱的了。
说着又放缓了语气,道:“二哥哥自小就有成算,过些时日,自然就会想通的。”
会想通的,顾凯渊与元蓁相处时日并不多,用情应不会太深,过段时日,自就会淡忘了去的。
楚锦妍想了想,踟躇着提议道:“不若我们还是与蓁妹妹说了吧,迟早也是会知晓的不是吗,蓁妹妹这方面还懵懂着,亲事不成她定能看得开,让她与二表哥谈谈,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