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点头,亦是这么觉着,她还记得宫宴上姚太傅对她的诗那番中肯和煦的点评。
楚锦妍又道:“如今也就是姚太傅还未退下,别人都是看在老大人的面子上,待退了下来,姚府这一辈的少爷姑娘,当真撑不起来。”不是她瞧不起他们,姚府少爷们上一届秋闱连个榜尾都没捞着,楚老夫人就是这般说的。当真可惜了姚太傅一生所付,临老却要面对子孙们撑不起门户的悲凉。
姚太傅早年丧妻,后一直并未续娶,年轻时忙于政务,对孩子自是有所忽略,一切皆是因果。
元蓁瞧着她眉宇间不再似上次见时含着忧愁,已是又如以往般直爽活泼,并未因顾凯渊而对她似有怨怪的样子,心下松了口气。
宴席便就露天摆在了御花园里,席案安排了两人一桌,三位皇子和公主在上各自单独坐了。男女恰好,并未混坐,相对坐了两边。
今日来的少爷姑娘颇多,男女席各摆了三行,也不知陆曣究竟是如何想的,各桌错落着置放,中间空地却并不多宽大,男女相对,当真是能相互瞧个真切。
元蓁和楚锦妍都被安排坐在了前排,元蓁和楚锦妍坐了第四桌,第一桌是昭阳王府和庆阳王府的郡主,第二桌坐了鲁郡王府的县主和楚锦璇,第三桌本该是楚锦妍和楚锦嫚,但楚锦妍想与元蓁同坐,便与楚锦卉换了个座,隔壁第五桌则是薛雪宁和成国公府上的一位姑娘。
元蓁入座时特意留意了下,熟悉的人或离得稍远或在第二排,元妊、元梧同样出自奉恩公府,却被安排坐在了第三排,众人皆心知肚明,怕是陆曣有意的安排。
顾斯礼和顾斯芙则就在她往后间隙的那一桌,两人不便交谈,只得相视一笑,只是让元蓁失望的是,顾斯芙还是不太搭理她。
时近午时,宫婢鱼贯而来呈上一道道小巧且精美的菜肴,必是考虑到了姑娘们会顾念及仪态,皆是小口便能入口的份量,只是,到底对边坐了有男子,姑娘们大多都只用了一两口便都停了箸。
男席上还多了有酒,也不似女席间的拘谨,不时低声交谈着。
席散,陆曣又命人上了香茶点心,却有两名宫婢格外显眼,先后抬了一张高桌和一方较为小巧的堂鼓放置在了宴席尾端,桌上还放置了一个方形小木箱,不知是何意。
陆曣身边的范嬷嬷不知何时手上已多了个精致的竹编流缨绣球,恭敬地递到了她手里,陆曣接过便笑道:“宴席怎能没有余兴节目,适才我们商量了下,就玩击鼓传花,鼓声随意停下,花球到了哪位手上,哪位就从木箱里抽一支签出来,接受小小的惩罚。”
自有姑娘会担心是什么惩罚,陆曣笑道:“皆是一些诗词歌赋,还有一些则是到园子里找物件儿的小小惩罚,各位放心,物件儿不会藏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