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想想也好,便和衣在榻上躺下,微阖双眸休憩。
逸园里,元老夫人亦是左眼皮跳动不停,她想着那些俗语,便道:“许是韫哥儿的差事会顺利办好。”
长子长孙皆有出息,她如今只望长孙差事顺利。
蓝晓突地快步进了来,禀报道:“老夫人,老安王妃来访,已是过了二门,正由夫人陪着过来。”
元老夫人心下讶异,口上却忙道:“快去泡上今年新进的碧螺春。”
老安王妃最爱的便是碧螺春茶,说着自己便在崔嬷嬷的搀扶下迎了出去。
才刚出院子的月洞门,迎面便碰上顾氏亲自搀着老安王妃行过来,有着几分古板刻痕的唇角微微勾起,元老夫人就笑道:“我说怎么今日里这左眼皮一直跳不停了,原是老姐姐要登门。”
老安王妃今日装扮庄重,一袭福禄祥瑞纹玄金绸宫装,额上戴着翠玉抹额,手持福禄拐杖,年逾古稀,满头银丝梳得齐整,步履算尚稳健,眼角边布满的笑纹,显示出了岁月的痕迹,亦是慈祥的纹路。
只见老安王妃笑得深意,道:“左眼跳福,看来,今日果真是个好日子啊。”
听言,顾氏精致的眉眼便是微微一动,心下已有了猜测。
元老夫人倒还以为老安王妃是在说着客套话,笑着迎了老安王妃上坐,顾氏亲自端了新泡好的碧螺春茶呈给了老安王妃,这才在下首坐了。
老安王妃难得出府一趟,与元老夫人先是话起了家常,元老夫人知晓老安王妃亲自前来定有要事,只也不着急,先行陪了说话。
“你家韫哥儿可有出息,把我给羡慕的啊,我家那小子整日里就只知道招猫逗狗,想严厉些吧,偏又只这么一根独苗,舍不得,不严厉又不成器。”
元理韫近日来在京城中可谓是风头无两,几乎无人不识,先是高中状元,紧跟着直接被授封五品官职,如今还代天子出京办差,桩桩件件皆是荣耀的好事。
反之陆瑱就只知玩耍,整日里琢磨的,都是去何处玩,如何玩才有趣,老安王妃能不羡慕吗。
只嘴上如此抱怨,面上到底还是瞧得出极为疼宠自个的孙儿。
元老夫人听着却也高兴,即便那日状元宴上已听了许多恭维之言,如今听来,心里还是颇为欣喜。她本想礼尚往来也夸夸陆瑱,奈何却实在想不出能夸的话,就如老安王妃所言,还真没一丝掺假的虚话在里头,只得顺着老安王妃的话,道:“有出息后就是无止尽的担忧了,如今啊,我就只担心我家韫哥儿在外头一切可还顺利。”
“那些事啊,咱们掺和不来,担心也无用。”老安王妃就拍拍元老夫人的手安慰,转而便笑道:“说来,你家韫哥儿的亲事还是我给保的媒,此次外出办差,待得回来之时也就差不多可以定下婚期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左以伈需得等得了凤钗的堂姐左以慜选秀过后定下了亲事和婚期,才好与元理韫定下婚期。
想到这层,元老夫人亦是心下意满。可不就是吗,如今奉恩公府便只差了嫡长孙成亲,再生下嫡亲的曾孙,后继有人,她也就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