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怀疑上了沈清华。
“安南王府已全力支持了三皇兄,安腾此次进京定没有表面上的仅是迎亲这般简单。”若没有安南王府的暗中支持,陆璟颢何来的人手能派了那些身手不凡的人暗中监视沈清华。
楚巽当时虽有帮着查那件案子,但就他所知,也仅是给了查案的方向,并未插手过多。
且,不仅止沈清华,押送曹把总一家的那些侍卫,也绝不是普通的侍卫,若不然,他们派去的死士为何有去无回,幸而那次的死士他们也事前吩咐做了伪装。
安南王府在塞南经营多年,实力不可小觑,绥阳侯府与之相比,到底要差了些,仅一点,财力便是比不过的。
柔贵妃柔美的细眉不由紧蹙了起来,片刻后,突地冷了声开口道:“沈清华留着,只会是祸患,外头的手段使不上,那便用内宅的法子,总之此人不能留着!”
沈清华知晓得太多,惠安帝初闻老宁远伯死讯之时那勃然震怒的模样她仍清晰记得,绝不能留着此人。
陆璟郯闻言,忽地心神一凛,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身子不自觉便往前倾向了柔贵妃。
“母妃的意思是......”
柔贵妃就若有所指地瞧了眼自个儿子,以教导的口吻说道:“男儿有大志着眼于外头是好事,但也不能一昧不懂变通,想让人死,不是唯有暗杀一途。”
派人暗杀自然快速且干净利落,但不可行时也要考虑到其他法子,有时候通过内宅实施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更为不易落人话柄。
陆璟郯细长的眉眼忽地一亮,心下已明了,柔贵妃见此,便又温柔地笑道:“至于安南王府,他们本就只能将筹码押在陆璟颢身上,这点勿需太过介怀,郯儿要做的,是专注于自己要做的事上,其余的……你的身后是绥阳侯府,万不可妄自菲薄!”
况且,往后也不会只有绥阳侯府……
柔和的语调莫名便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坚定的话语极大地安抚了陆璟郯这段时日来焦急暴躁的心潮,他不由自主地便点头应下。
“祭天坛的修葺你父皇就称赞你做得极好,敦化道的河坝你再做好了,何愁声望不如他?”柔贵妃又徐徐引导道。
陆璟颢的声望仅在官员之中,只她的儿子官员中的声望亦不差。可要为君,百姓中的声望也必不可少,这点上陆璟颢便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她儿子,她儿子督建的几个大工程惠利了多少百姓,有目共睹,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陆璟郯明白过来,心下彻底安定下来,俊美的面上已不复先前的阴沉急躁,诚心道:“还是母妃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