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理韫那么说了,但翟二夫人却并不相信,不然,五间铺子的收益,一年至少也有两万两上下,这么一大笔银钱会凭空消失不成。
“一届妇人,胡搅蛮缠什么!”翟霆突闻元理韫的话,不曾想他还查了他,脑中想着该要如何圆过去已是烦恼不已,偏偏翟二夫人此时还来搅和,翟霆的怒火可不理所当然就撒在了其身上。
翟二夫人还想说什么,元理韫先行开了口,加重了语气,提醒道:“翟家主,本官不希望动用到衙役来请了翟家主到公堂上审问,翟家主以为如何?”
开堂审理!
那样翟府定会丢尽了颜面!
宁辞戍、翟辉愣了会,如今已是反应了过来,只因他们亦看过那三本账册,是以,他们能明了元理韫此刻的作为。
宁辞戍更多了些复杂的感受,自到了江源道,他们大多时候都待在一处,他究竟是何时办的这些事,竟让人去查出了这般多的隐情,只待此时揭出来,不知不觉便给人以致命一击……再看翟霆,强硬的态度到底被打破了,明显慌乱了起来。
“大人凭何要审我?大人来此查的是大哥的案子,翟某的私务与这有何干系?”翟霆不答反问,面上强自镇定,脑子里却迅速想着应对之策,元理韫先前那话,无疑截断了他的退路。
他究竟查到了多少?
厅内好些人已是不知云里雾里,他们以往只知享福,至多帮着分管些产业,哪曾想过会发生这般多事,本翟场主突然逢难逝世已然令他们意外之至,今日又是突然就唤了他们前来竟说要开棺验尸!转眼却又得知他们的现任家主竟在外头置有私产,且钦差大人竟质疑起了此事,还要开堂审理!
翟霆愈加避讳,元理韫却愈加慢条斯理,二人年岁相差悬殊,气势却旗鼓相当,瞧着甚至有要稳压一头的势头。
“孙知府。”元理韫突地唤道。
“啊?是!下官在!”孙知府也正糊涂着,突闻元理韫唤他还有些反应不及。
“领了其余人等下去,而后便去将外院的二管事给押过来。”进到翟府,因表面上是商议开棺一事,是以并无衙役跟随,考虑到账册,此事元理韫没想张扬,只好劳累品阶最低的孙知府了。
这话也是不希望接下来的问话被其余人等知晓的意思。
听闻要押了府中的二管事过来,翟霆心头就是一跳,双掌不由暗暗握拢。
孙知府反应过来,忙照着吩咐办事,除却三叔公、翟霆、翟辉、翟大夫人和宁辞戍外,其余人等全都半命令半给请了出去。翟二夫人本闹着不肯走,三叔公意识到事情只怕有更深的内情,冷面吓退了去。
见已无旁人,元理韫这才望向翟霆,一丝不错地留意着其神色变化,悠悠道来:“翟家主只怕不知道,翟场主生前有本账册,记录了翟家主的一些可疑之举,这本账册才到得了京中紧跟着便传来了翟场主的死讯,翟家主若是本官,会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