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先安排商队跑南边的缘由,楚巽的人对西北无疑是哪一个都堪用,毕竟他们皆是从西北退下来的。
而多得宁辞戍的相助,商队有了能管事的,便犹如一盘散沙有了凝聚的力量般,迅速规整了起来,得以提前出发,若是回来得快,休整后便还可赶在年前再跑一趟。
李管事见元蓁并无盛气凌人地责怪他,亦无借机要给予他惩戒,更觉自己先前是太过小心眼,忙郑重应下,道:“属下定早日将名册整好交给夫人,届时夫人想点哪位帮着跑商只管传话过来便是。”
元蓁闻言,望了眼另一边时而低声交谈的葡觅和庄葵,温声问道:“李管事那儿可有列了每次出海的船员名册?海船归来时的人员可有另行登记?”
“没能回来的船员,对其家中父母和妻儿的补偿又可有另行登记?”
如今有三艘海船,算上划桨、撑篙、使帆、拉纤、掌舵、大夫、厨子等共计有船员三百八十八名,可实则在最初,有五百余人。
但这些,在账册上并不分明,前些时候她看那些账册当真是看得头疼,如今这剩下的船员数,还是她翻阅之前的账册数出来的。
蒲管事交上来的账册就记录的数目分明,但她并无怪责李管事的意思,海船那边的事务与铺子的事务不尽相同,李管事先前戎马生涯,这些琐碎之事,难免不会顾及,且有专门的账房先生,先前楚巽并未提出过,他便也一直没觉着这是个事。
而楚巽,不提出自是因着对账的不是他,而是账房先生,他只管听那最后算出来的是盈是亏便可。
可既交到了她手中,为了以后省些事儿,整顿起来是必须的。
蒲管事听言,便知晓元蓁是想做甚。
李管事却有些不明,蹙了粗眉,道:“每次出海的当然都有登记,回来的也是那些人,再登记一次岂不是太过麻烦,补偿自也是有的,我相信账房先生都有记在了账册上。”
李管事以为元蓁是怀疑他们在账册上作假。
元蓁先请了二人坐下,并示意丫鬟换了茶水,又唤庄葵各拿了一些二人带来的账册过来给李管事看,这才笑道:“李管事不妨瞧瞧两本账册有何不同。”
铺子的有好几本,海船的却只有厚厚的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