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祭天坛坍塌后,他的官印便被收了回去,工部衙门进不得,自家府上的书房也被太子殿下派人看管了起来。
绥阳侯蹙了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余杭,你是什么意思?”
皆知书房是男人们在府中处理事务的地方,是最为主要的地方之一,重要私密的公文也一般都是在书房里。
绥阳侯激动地连称谓也没再唤,竟直接唤了余大人的名字。
余大人看了眼陆璟郯和绥阳侯,道:“账册还在书房,虽被我藏了起来,但这样下去,难保哪一日就要被发现。”
此事他也不想,就如宁王爷所言,此事是太子殿下早有预谋,否则不可能这般快便能调动人手封了他的书房,谁也不能进出,他连回府将账册烧毁的时间都没有。
陆璟郯等人面色都变得极其难看起来,面上萦绕着几欲要喷薄的怒意!
“这般重要的事,为何到如今才说!?”绥阳侯怒声斥道,他惯常冷静,前几次情势再是不利也未曾急过眼,可此次直接系关身家性命,却是再也无法冷静。
此次的账册可不是翟场主那无关紧要的账册,这些年来陆璟郯所督建的全部工程所“节俭”下来的款项,除了他们几人,还有他们为了让底下的几位官阶较小的官吏帮着做事塞给他们的,这些都在他们的账册里记录着,每人一本!
余大人闻言,亦是沉了脸,却没再开口,他的行踪被人盯着,只今日才好不容易甩掉盯梢的人偷偷地过来,要如何说?
陆璟郯狭长的细眸里杀意一闪而逝,不能让他毁了他!若账册被发现,父皇不会再放过他的!
他在心中迅速计较了起来,已极快地起了好几个主意,面上却不显,只沉着声道:“侯爷莫急,还有挽救的机会。”
余府书房被看管着,工部衙门亦被陆璟颢派人盯着,账册找出来是迟早的事!还能有何办法?
绥阳侯正想说什么,触及陆璟郯深沉的眸色,忽地若有所觉,闭嘴不言。
陆璟郯拍板分派事务,道:“余大人、雷大人,永兴那边,府上能派得出去的都派出去,至于京城这边,还有你的账册,本王会解决。”而后便道是自己累了,让都退下。
绥阳侯想了想,恭声应下,雷大人、余大人见状,心中仍有顾虑,也只得应承下来。
四人行至门边,陆璟郯却又忽然开了口,道:“是了,王妃前几日道是想家了,侯爷随我一同去内院见见王妃再回侯府吧。”
绥阳侯顿了下,想起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心中仍有股闷气堵着,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侧妃已进门,待养好身子,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怀上。
转念一想,方才王爷的眼神……却反应过来王爷不是真的让他去见女儿,应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