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还有什么期盼,便是盼着儿子能早日成家。
以往便有不少人家打听,如今儿子得中探花,更多了好些府上特意托人辗转来问她的意思。
顾凯渊闻言微愣,但也不是太意外,早该想到的,再是拖延着也拖不过科考结束后。
他微微笑道:“母亲做主便是。”
他身上有着他该担的责任,这就是他要走的路。
温氏敏锐察觉到儿子些许不对劲的情绪,虽然儿子俊逸的面上带着一贯温文有礼的笑,她张口想说什么,倏然却又忙闭紧了嘴巴。
她原想说,那是他的人生大事,怎可都是她说了算,怎么也得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转念想及前事,还是作罢,转而笑道:“此事也急不得,总得相看一番。”
顾凯渊便笑着应是,只道全凭温氏做主。
元蓁从顾斯礼那儿得知此事时,恰好在给楚巽写家书,顺道便写了进去。
他有次在她面前念叨,“怎么顾凯渊迟迟不定亲?”
她就说,“读书之人,大多都会选择在考取了功名后才说亲,一是不易被家事分了心,二是也能说一门更好的亲事。”
她觉着她这话并没错,也是实话实说,确实大多学子都是会成亲较晚。可他却幽幽似怨般地瞧了她好一会,才摇头叹息道不该与她讨论这事。
实则她约莫知晓他的意思,毕竟她曾和顾凯渊差点定亲,还曾在他面前亲口说过她愿意嫁给顾凯渊……
如今顾表哥终是考取了不错的功名,又愿意说亲,说与他听,他该不会再拿那样好似她负了他的眼神瞧她了吧。
温舅母挑的女子,定然不会差,且还有外祖母顾老夫人把关,顾表哥定也会有一个和美的姻缘。
自他离京后,每隔十日便会有家书送回来,写的都是些小事,譬如他到了哪儿,沿途的景色,吃的没有府里做的美味,事情进展如何诸如此类的事,只每封家书后都不忘叮嘱她临近产期,不许出府。
元蓁将家书写好交给朱昔,她回的也都是些小事,她的日常,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或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腹中孩儿又动了几次,说的都是些琐事罢了。
而后便是在信的最后简单提了几句京中之事。
惠安帝一次在早朝之时斥责了宁王爷陆璟郯、东宫有了纳妾的意思、太后娘娘玉体愈发不好等事。
实则这些他也能从属下口中得知,但元蓁还是想写。
四月底时,元蓁再一次收到家书,楚巽在信上提及安腾已启程回京,而他,则快马加鞭赶去了秘密之地,督看火药的研制。
这也意味着,他的归期也不远了。
她心底高兴,葡觅向她禀报什么事时便没留神随口应了,待反应过来忙阻了正要退下的葡觅,道:“方才你说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