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蓁闻听他又带了东西前来,甚为无奈,“小伯爷不要太过宠爱他们,你给他们已送了太多。”
宁辞戍可有可无地点头应下,元蓁瞧了,不由暗叹,每次都应了下来,可下次却仍是照旧送过来,也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那么多小玩意儿。
元蓁呷了口茶,望向李管事笑问道:“李管事是何时来的京城?”
李管事大多时候都在胶墨城打理海船,基本只有需要对账时才会上京一趟。
李管事见元蓁望向他,忙正襟危坐,回道:“属下是昨日赶在城门关闭前进的城。”
元蓁点点头,问道:“可是前次出海的海船有了消息?”
宁辞戍和李管事一同前来,不作他想。
此次是宁辞戍忍不住插话,他显然很是激动,道:“咱们与绥阳侯府合作的海船,回程途中,经了风暴,且运了太多舶来品,在半道时便沉了!”
事情与他们预期的相差无几,计划很是顺利,且从未有一次,他的银钱血本无亏,可他却极为高兴。
元蓁听了,亦是精神一振,“绥阳侯府可知晓了此事?”
李管事就道:“咱们的海船前日回到港口,我帮着安顿好回来的船员后便立即上京,绥阳侯世子的人应也差不离要到了。”
计划顺利,自是高兴,但之后如何打算却也要考虑。元蓁便望向宁辞戍,问道:“之后,小伯爷欲要如何应对?”
海船如他们期盼地沉了,薛柯广亏了大笔银子,那么,之后是继续还是就此罢手?
宁辞戍今日甫听闻了消息,只顾着高兴和激动,还未曾细想过,被元蓁这么一问,倒愣住了。
元蓁婉言劝道:“一次两次不成,不足以令薛世子起疑,可若是次数太多,薛世子定然会反应过来,且若是往后海船成功往返,难不成我们还要帮着他赚回亏掉的银子不成。”
宁辞戍心里的不甘她多少能明白,只时机、形势皆已有变,他们此时抽身,方能全身而退。
此次出海有一些是他们的船员,李管事多少知道些元蓁话里的意思,不由就点了点头,道:“海事衙门设立后,海船往返愈发容易,我认同少夫人的说法。”
宁辞戍沉沉叹了口气,令人神往的面容上些许黯然,但仍是听了劝,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绥阳侯府里,薛柯广才从他安排在胶墨城里守着的家仆嘴里得知他的海船沉了的事!
猛然站起,身后的扶手椅发出极为刺耳的嘎吱声。
“你再说一遍!?”
家仆知晓事情重大,缩着脖子,战战兢兢道:“五月底时出去的海船在半道沉了,幸而被经过的别的海船救下了船员们,人皆没事,就是带回来的货物全都一道沉了。”
沉了!
薛柯广脱力般跌坐在了椅上,他不在乎那些船员们的性命,如今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船沉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