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舟伤了身子,太医都说子嗣无望,这事在京城贵圈早已传开。大家心知肚明,但面上绝对不会有人说出来,沈家好歹是一等侯爵,沈时舟又是鹰营主帅,一般人可不敢得罪,这姚玲玉也是头脑简单、不知轻重。
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嘲笑沈时舟,金荷生气,说她她可以不在意,但说她男人就是不行,“我与世子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不像某人嫁了人心里还想着别人,貌合神离的夫妻岂不是更可怜。”他都不能生了还惦记,想来她与自家夫君也不会琴瑟和鸣。
“牙尖嘴利,守活寡的日子看你能熬多久。”姚玲玉心中冒火,脸色十分难看。即便知道沈时舟成了废人,却要娶这么个女人,她也嫉妒的要命。沈时舟若肯要她,即便他成废人她也会义无反顾。
金荷沉下脸,冷声道:“管天管地还管到我与未来夫君的床上事了,你未免管得太宽。”
她压着火,为了让她难堪,连中伤沈时舟的话都说出口,可见真是恨极了她。今天这个日子与人争执过于失礼,可她听不得这人编排沈时舟。
“你……言语粗鲁,上不得台面。”
两人剑拔弩张,等候王爷接新人的宾客都吃着瓜果,饶有兴味地看她们,郡王妃对上世子妃,还在景王的婚礼上,你说热闹不热闹。
这时一位嬷嬷走过来打圆场,“齐郡王妃您在这呢,太子妃着老奴找您过去坐,郡王妃这边请。”老嬷嬷客客气气地将姚玲玉请走。
然后她转向金荷笑着说:“姑娘,贵妃娘娘请你过去说话。”
今日景王大婚,嬷嬷口中的贵妃娘娘应该是景王殿下的母妃慧贵妃,金荷不敢怠慢,忙起身跟着嬷嬷过去。
嬷嬷一边领路一边笑着与金荷说着话:“姑娘莫要生气,这姚家姑娘出嫁前就任性的很,如今嫁了人也还像个孩子似的,被家里人给宠坏了,她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今儿是王爷大喜的日子,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嬷嬷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在生闷气,开解道:“沈世子那般人物,芳心暗许的人不在少数,这等事今后姑娘还会遇见,若都放在心上,还不得气坏了身子。就像你说的管它野鸡还是凤凰,世子心里有你比什么都重要。”
“多谢嬷嬷提点,是不值当动气。”她将来嫁给沈时舟,免不了与这些大户人家后宅的女人接触,有个人出来蹦跶她都要生气,可不得把自己气个好歹。
说话间两人来到室内,正中榻上端坐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流光溢彩的华服映衬着绝美的容颜,难怪景王长相俊美,贵妃娘娘也是人间绝色。
金荷走过去行礼,昨日沈时舟特意将何嬷嬷请到桐柳巷,让她教金荷宫规礼仪,包括如何给贵人行礼,金荷临时抱佛脚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