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帝吩咐人给他布菜, 沈时舟也不见外,给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皇上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 喝着茶看沈时舟将饭菜吃完,末了,叩谢皇恩后打算回走。正元帝没忍住问:“寸清进宫是专门给朕送水果来的?”
“正是!”沈时舟躬身道:“臣想着再晚些您该休息了便赶着饭点来了, 还蹭了陛下一顿晚膳是臣赚了,等下还得回侯府给父亲和祖母送些去,都是刚摘下来的很新鲜。”
看他神情不似作假,正元帝心道他可能真不知情,毕竟沈颉也是左右为难不好张口,罢了,这个恶人还是他来做吧,“信国侯与朕聊过,想让沈鲲来继承侯府,你怎么想?”
沈时舟一脸错愕,有些不敢相信,半晌他落寞地低头道:“我如今这个样子再承侯府爵位已经不合适了,父亲、父亲想的周到,他的决定臣服从。”
“嗯。”皇上欣慰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你父亲也是一片苦心,总不能让侯府后继无人。”
“皇上说的是。”
皇上见他蔫蔫的,不复刚才送果子时的轻松,都不忍心往下说了,他舌头拐了个弯道:“你伤势如何了?何时能回鹰字营啊?”
沈时舟沉默片刻,似乎是痛下决心,重新跪在地上:“皇上,臣自请卸去鹰字营的一切职务回家养伤,还请皇上成全。”
“寸清,快起来。”正元帝挥手让一旁的太监将沈时舟扶起,“你的伤、”
他知道沈时舟这次伤得不轻,连太医都连连摇头、叹息。否则也不能萌生想换人的想法。沈时舟办事他很满意,但一直养伤不能做事也不是办法。
“外伤逐渐转好,可、可就是使不出力气,总觉得浑身没劲儿,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要多久,我听闻赵将军做事稳妥,很合您的心意,如此我也能放心将鹰字营交给他。况且、”沈时舟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悲伤,“况且我已经成了京城的笑话,再带领鹰字营已经不合适了。”
皇上心想浑身没劲儿大概是心里不舒坦导致的,任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振作起来,看来这孩子还得消沉一段时日。
罢了,就暂时卸去他鹰字营主帅一职,等他重新振作起来再给他安排合适的职位。“还是寸清识大体,那你就在家好好养伤,鹰字营就先由赵荆州管着,等你的伤彻底好了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沈时舟恭敬领命,“是!”
正元帝有些过意不去,“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说出来,朕都答应你。”
沈时舟拱手,“这么多年臣得罪过不少人,如今出去与平常百姓无异,我想求皇上让我带走几个人保护我,况且,有几个兄弟跟我习惯了,与赵将军有些政见不合,留在鹰字营对赵将军无益。”
正元帝点点头,“好,朕答应你。”赵荆州曾过来跟他诉苦,说鹰字营的属下不服管教。所为一朝天子一朝臣,为官治下也同样的道理,沈时舟带出来的人怎么能服赵荆州?不如让他带走,也好让赵荆州放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