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开扯了一下徐常的袖子示意他闭嘴,没看见主子脸色有多难看嘛。
看看沈时舟,又看看他身后探头探脑的姑娘, 徐常道:“长息虽霸道,可也不是无药可解,月下红便是他的克星, 就是吧……”他挠挠头。
“就是什么,痛快说,别卖关子。”邓开踢他一下。
“就是月下红也不常见,一株得千八百的银子吧,若是临时找解药肯定是来不及的。”徐常说的委婉,何止是不常见,月下红比毒药长息本身都难得,关键那玩意特性奇怪,采摘不易,很容易被人忽略。
“为何叫月下红?”沈时舟突然问。
“白天叶子翠绿,到了晚上会变的血红,而且要制作解药需得晚上采红叶,绿色的跟山中野菜没什么区别,没有解毒之效。”
沈时舟突然回头看金荷,金荷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院子里你种的那几株是什么?”
金荷想了想,沈时舟问的应该是她种的那几株草药,“不清楚,师傅给的,只说可以卖钱,告诉我若是缺银子了可以种出来卖了。”
“跟我来。”沈时舟拿起蜡烛走到院中,众人随他走到西墙。他将蜡烛举到那几棵草药上。只见半尺高的植物在烛光下泛着红光,仿佛是刚刚吸饱了鲜血一般油亮。
“咦?怎么变红了。”金荷也奇怪,白天她照料时可一直都是绿的,晚上没来看过,所以不知道它们晚上会变红。
“月下红!”徐常激动指着几株草药,“主子,这就是月下红,没错,昼如葱夜似血。”他蹲下身小心地触碰。
“主子,这几株长的已经够大了,子时采摘药效最好,现在正是时候啊。”稀罕之后徐常开始数起来,“一、二……总共有九株,看这个头最少也得值一万两,主子,您可发了……”徐常蹲在地上念叨,对月下红简直比对媳妇还亲。
沈时舟则盯着金荷看,前些日子他将青菜和瓜秧子都清理了,因为金荷那几株他不知道是什么便留了下来。
没有了青菜的遮挡,一次偶然的机会沈时舟发现那几棵草晚上竟然会变色,他以为金荷知道便没有问。刚刚听徐常一说,他突然就想起了。
金荷被他看得不自在,“我、我真不知道,师傅们种草药,我也跟着照料过,一般草药我都认识,可这个种出来我却没见过,也就没急着卖,我还想着哪天得空去药铺问问呢。”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不认识也就没在意,想着哪天拔一棵去药铺问问值多少银子。不过金荷也没抱太大希望,价格较高的草药她都认得,却没有这个,她也不清楚师傅为何会把这个种子给她,她还以为是给错了,如今看来是罕见的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