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待客厅内,信国侯坐在正位,时不时的往门外看,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自打去了长子的爵位,他都没好好跟儿子说过话。
今日带人回来,他还挺高兴,只不过,带未婚妻上门不是应该先来拜见他这个父亲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怎地还不来。
信国侯喝了一肚子茶水,终于有人来说大公子往这边来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下。
金荷进来就看见侯爷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她慢慢走过去福了福礼,“侯爷安好!金荷有礼了!”
“嗯,坐吧。”这次信国侯没有为难她。
“谢侯爷!”金荷又福一礼转身坐到沈时舟身边。
见儿子没给自己见礼而是大咧咧坐下,信国侯气得瞪眼,语气冷硬道:“今日怎么有空回来?听说你去锦贤书院教书?”
“是去了锦贤书院。”沈时舟摆摆手让奉茶的丫鬟下去,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
信国侯皱眉,看了一眼垂眉的金荷,“侯府少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银子不够花还是怎么着?要你堂堂侯府公子去那种地方做那等事,你就不能学点好的?”这话像是金荷教坏了他儿子似的。
“万岁爷恩师开办的书院在你嘴里竟成了那种地方,人人敬仰的教书育人也成了那等事,您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被外人听见,否则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沈时舟早就习惯了父亲的阴阳怪气,他已经给金荷打了招呼,让她不用理会,全当没听见。
金荷微微一笑,抬头直视信国侯,“侯爷是觉得大公子去书院丢人?还是他与我在一起丢人?”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好好的儿子跟你在一块就没有过好事。”信国侯将儿子遭遇的不幸全怪到金荷身上。
“侯爷这话我不赞同。”金荷笑容不减,“初到京城得知世子就住在隔壁,我百思不得其解,信国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让金贵的世子宁愿住小宅也要弃了侯府的富贵。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愿回的原因,一个令人心寒的家那还是家吗?”
信国侯一愣,然后怒从心生,“你……”
“吆,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静娴公主袅娜着走进来,这话像是安抚却是话中有话,像是说沈时舟总惹信国侯动怒。
公主身后跟着沈鲲与女儿。沈玉瑾听说金荷上门,一定要亲眼见见这个人长什么样。只一眼就让瑾乐郡主心里憋得慌,若是寻常样貌也就罢了,可眼前这位腰细腿长、脸小肤白,胸前鼓囊囊的,再看看自己瘪瘪的,单就这一点自己就落了下风。身段这般凹凸玲珑,难怪沈时舟死活要娶她,也难怪段郎心里挂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