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回避。”沈时舟语气坚决无半点拖沓,“臣早已离开侯府,侯府之事与臣无关也绝不参与,只恳请殿下允许我将祖母接出来赡养,侯府一切事均与她老人家无关。”
“好!”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沈时舟行了礼,便快步向偏殿走去。小皇子已经被宫人送回了他母亲那里,金荷在榻上等沈时舟,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娇嫩白皙的一张小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右脚也包了厚厚的棉布。沈时舟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和内疚。
都是他大意让沈鲲钻了空子,才叫他假借祖母之名将人诓了去。见她睡得熟,也没叫醒她,沈时舟解下身上厚实的黑色披风将人包住,抱起来大步往殿外走去。
被晃悠醒的金荷从披风里露出脑袋,一看是夫君,便像小猫似的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夫君的脸色好难看,他定是怪自己乱走才被人捉了去,又怪自己擅作主张。
其实她也是一时混了脑子,她夫君是多么干脆果断的一个人,因为她被人掣肘,动都不敢动,这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自己要挟他杀太子。
她怎么能与太子比?还不是因为夫君爱重自己,所以她就更不能让他如此被动,不能让太子疑心他。
于是脑子一热就想自己死了事情就解决了,过后想想她都发抖,当时哪来的胆子往刀上撞呢?金荷觉得那个人好像不是自己,定是脑袋被沈鲲磕坏了,她懊恼地拍了一下头。
“别乱动。”沈时舟将她往上颠了颠,“不疼了?”
“疼。”金荷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夫君你别生气。”她两只手从披风里拿出来勾住沈时舟的脖子,“我就是脑子一热,没有不信你,真的。”
“哼,这个时候知道装乖卖巧,早干嘛去了。”天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想想刚刚她莽撞的行为,沈时舟就觉得自己腿脚发软。
一直以为自己娶的是娇滴滴的娘子,竟意外发现她刚烈生猛的一面,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有些招架不住。试问让他死一死,他都得犹豫一下利弊,这个人倒好眼一闭想一死了事。
说话间,两人来到宫外,邓开驾着马车等在外面,沈时舟小心地将人放进车内,用薄被将人盖好,他刚要退出,袖子就被人拉住。
金荷拉着他不放,眼巴巴地看着他,沈时舟往外抽手,结果越拽越紧,他也不敢太用力怕再伤着她。
“夫君,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沈时舟对她冷冷的,金荷心里难受。
眼前之人满脸是伤,浑身狼狈,样子可真不怎么好看,又眼泪汪汪满脸委屈,沈时舟再也绷不住,把她拉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你先回去,我去接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