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帝背着双手跨入殿内,越过五娘来到榻边,把挣扎着想要起身给他行礼的皇后按回到榻上:“你好好躺着就好,这些只是虚礼罢了。”
五娘一听这话也就不再蹲着了,起身立到了一边。景盛帝见五娘起身,不禁眯了眯双目,五娘也不惧,一脸莫名地说:“皇上刚不是说虚礼吗?”说着她就作势想要再次行礼。
景盛帝摆了摆手:“昭亲王妃不必多礼。”
五娘也大气,微微朝他福了一礼:“谢皇上,”后她直起身就扫了一眼跟皇帝一起来的赵寅了,吊梢眉、三角眼,冷着张大方脸,的确挺唬人的。
景盛帝抚慰了皇后,就看向了被绑着撂在一边的韩氏。韩氏见到景盛帝来了,也就不再挣扎了,只是默默流泪看着景盛帝。
景盛帝见到这样可怜的韩氏,心中的确不好受:“来人,替奉国夫人松绑,这都像什么样子?”
五娘轻笑,指着皇后那会磕到的地方,看向皇帝说:“皇上,您应该朝那里看看,那里是刚刚皇后娘娘晕倒的地方,地上的血渍,我没让她们收拾。”
景盛帝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他不想去关注罢了,现在被五娘这么一提,叫他想要把事情大而化之都不行:“皇后这次是受了罪了。”
五娘叹了口气:“皇后是您的妻子,夫妻一体,想必皇上会给皇后娘娘一个公道的。”
韩氏这会已经被松绑了,她抽噎着说:“皇后娘娘召臣妇进宫,臣妇幸喜极了。臣妇多年未进宫,年纪又大了,宫里的规矩有些就记岔了,便失了礼数。皇后娘娘跟昭亲王妃教导臣妇教导得极是。只是臣妇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才跪了半个时辰就顶不住晕倒了,臣妇无意伤了皇后,臣妇罪该万死。”说着韩氏就开始不住地朝他们磕头。
五娘不等皇帝开口,就讽刺道:“你是罪该万死,像你这样数典忘祖的东西的确不该活在这世上。韩氏一族被灭,皇后娘娘一夜白头,而你这个出自韩氏的外嫁女,韩家才将将过了头七,就迫不及待地穿红戴绿。皇后娘娘原本就因为失了族人而悲痛欲绝,可你这般作为更是让她痛心入骨。”
说到这五娘也适时地流泪了,哽咽道:“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心疼她,”她朝向皇帝,双膝跪地:“皇上,奉国夫人赵韩氏,罔顾先帝对她的期望,藐视皇后,是为不忠,不敬祖宗不畏人伦,是为不孝,像她这种不忠不孝之辈,怎可堪‘奉国’二字,为天下百姓之表率?皇上,还请您给韩氏一族,给您的皇后,给大景百姓一个交代。”
“说的好,”昭亲王跟肃亲王进入坤宁宫后,就来到五娘身边,拉起她,训了句:“你又没做错,跪着干什么?”
五娘抽出袖子里的帕子,轻轻拭擦了脸上的泪:“你怎么来了?”
昭亲王看向皇帝说:“本王过来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了本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