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亲王骑在马上,看着安王走到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不禁冷哼一声:“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现在知道命贵了,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对景盛帝的这个长子,他是越发瞧不上眼了,赵寅他们的事,他也敢插一手,还当真以为这世上就他这么一个伶俐人。
安王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不过面对他这个九王叔,他可不敢说半句酒话,规规矩矩地朝昭亲王拱了一礼:“小侄给九王叔请安。”
“免了,”昭亲王拉着缰绳,轻轻拍了下马背,马儿就来到了安王跟前,安王好歹还清楚自己的身份,没做出往后退的孬事,他微微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向马背上的人。到了现在,他依旧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恨只恨赵寅那些人没用。
昭亲王手握长弓的一端抵在安王的下巴上,将他的脑袋给抬了起来:“本王给你机会,来说说你昨晚哪来的酒兴?跑来辅国公府吃酒,呵……,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去傅府,或者去会会你那个丽妃庶母呢?”
逸王那小子虽阴狠毒辣,但还知道护母。可安王就不一样了,他不仅阴险狠毒,还奸诈虚伪,目无纲常,跟先帝可真像,不过他没先帝那么好命。
此时安王的心已经缩了起来,昭亲王怎么会知道丽妃的事:“九王叔,您在说什么,小侄怎么听糊涂了,小侄的母妃是宫里的高贵妃,不是丽妃娘娘。”
“你不明白?”昭亲王现在连看他都觉得脏眼:“没用的东西,敢做不敢认,你父皇挺宠五皇子的,也算是隔辈亲……”
“咻……啪……”
“啊……”
在安王掩在袖子里的袖箭出手的刹那间,昭亲王飞速下了马背,躲过了那三支短箭,同时也出手用弓弦削了安王藏着袖箭的那只右臂,瞬间血喷洒到了马儿脖颈处,手臂也抛了出去,刚好掉落在黄石青的脚尖前。
黄石青低头看着那只冒着热气的断臂,心头一抖,连脸上沾上的一滴血都没来得及擦,就诚惶诚恐地跪在了雪地上:“请王爷息怒。”
安王还抱着自己在雪地里打滚,昭亲王手中的弓,弦上只沾了一抹鲜红,他脸上带着淡笑,眼神暗含着隐隐的红。从这次回了京城,他就在忍,可是昨天雪下得那么大,天寒地冻,稚儿老母还有他的妻子,都跟着他一起遭罪,他的心就疼了,他疼了,就要别人百倍奉还:“黄石青。”
跪在府门口的黄石青,不敢有少许怠慢:“微臣在。”
昭亲王看着安王还在流血的断臂处:“你去准备一缸烈酒抬出来,”说着他还斜了一眼黄石青:“你要是敢跟本王耍花样,来虚的,那今天本王就下一次狠手,把安王拎进你府里给废了,你说安王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