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成亲当日,姜法慧得了沈月华送的一对分量很足的金手镯,感动的眼泪汪汪。
眼见新人拜完堂进了洞房,王氏也抹起了眼睛。
“好好的,娘哭什么呀?”沈月华嗔道,“别人只当你干什么呢。”
“还不是为你。”王氏叹口气,“当年你也是这般嫁人的,多少人羡慕啊,炮仗放的整个宁县都知道,多远的乡下还听得见,多风光,好多人跟我说,你嫁的好,说咱们娘儿俩有福气……”她哽咽道,“如今,你看看你,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却是一个人。你在这路上走,那些人都怎么看你,怎么说你,为娘怎么能不伤心呢?”
有部分人就是这样,你风光的时候,说酸话,你败落的时候,落井下石。
沈月华自然也听到了,说她生不出孩子,被夫家赶出来,居然还有脸又回来宁县。
“这些小人,你理了做什么?”沈月华劝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又怎么样,你理他们,你就是傻!”
王氏只是哭。
洪氏见了,也来劝。
沈月华没有再说话,只多喝了几盏酒。
热酒入肠,愁上加愁。
不是为感情,只是为人生。
将来,她一个独身女子,在这世间,可容易坦坦荡荡的走下去?
有时候,她真想抛下一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这世界跟她原先生活的不一样,可总是新鲜的,叫人向往的。
也许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罢。
既然人生总是如此,又何来那么多的害怕?
她看了一眼酒盏,又一饮而下。
后来还是珊瑚跟玉珠扶着她回去的。
次日,一早醒来,头疼欲裂。
“我醉了?”她揉着额头问两个丫头。
玉珠笑道:“是啊。”
沈月华呻-吟一声,担心的问:“没发酒疯罢?”她印象里,好像这是头一次喝醉酒,其实本来也没有多少伤心事,还不是因为王氏在旁边唠唠叨叨,她越听越是心烦,便不小心喝多了。
玉珠嘻嘻一笑:“倒是没有,只趴着睡了。”
还好,还好,沈月华心想,要是在徒弟的喜酒宴上发酒疯,那也太丢脸了,她都不好意思见人!
王氏这会儿也来了,打着呵欠道:“难得回一趟县里,索性去看看你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