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人如何说,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便是,咱们沈家素来只忠于陛下。”沈翕深深看了长子一眼,便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沈翀不动声色地看了父亲一眼,心中不由想起一桩事儿来,父亲在幼年时曾是先惠昭太子的伴读,后惠昭太子被人污蔑谋反,为先皇诛杀,今上登基后为其昭雪,对国公府更是宠信有加,甚至比先皇在世时更甚。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那狐狸老爹是怎么做到让主子深信不疑,这一点让他很是佩服。
武安侯府。
武清炜将妹妹接回府中,径直去了母亲的院子。
侯夫人听到下人禀报,正纳闷儿儿子和女儿怎会一道儿来。也就是下人话音刚落,武清炜便进来了,他铁青着一张脸,手掌箍着武清霜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侯夫人面前。
“你怎么如此粗鲁地对待你妹妹,这满院子里的人都看着呢,她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侯夫人急忙上前扶起大女儿,哪知儿子依旧没有松手的打算。
迎上母亲责怪的目光,武清炜冷嗤了一声:“她还有脸嫁人,你倒是问问她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侯夫人直觉事情不简单,见自个人女儿青白着一张小脸,只掉眼泪,却仍是不肯说。
“你们都下去。”侯夫人只留了自己的奶娘王嬷嬷,其他人都退下了。
见人都散了,侯夫人忍着心中的焦急,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到底怎么了?”
武清炜深深吸了几口气,咬牙道:“她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说不出口,一个堂堂侯府的嫡千金在明知有婚约的情况下还与外男偷情……”
既已说出口,武清炜便没打算替她遮掩的,毕竟这事儿沈翀已经知道了。
随着武清炜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口,侯夫人与王嬷嬷都已白了脸,侯夫人更是身子摇摇欲坠,尤其在得知武清霜偷情的对象正是陈御史家的嫡长子陈轩时,侯夫人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心口堵着一块儿大石头,她就着王嬷嬷的手,颤抖着站起身子,捏着帕子指着武清霜道:“你哥哥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但凡有半句虚言,娘亲便为你做主。”
武清霜噙着泪水,不住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娘!我并没有偷情,我与陈公子只是偶遇……”
武清炜道:“住口!你预备拿这样的鬼话来欺骗魏国公吗?打量别人眼睛都是瞎的吗?”
侯夫人闭了闭眼,颤抖着声音道:“你与娘说实话,你妹妹与沈六姑娘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闻言,武清霜身子猛然一颤,眼中掠过几分惊慌。
在场几人皆是心细之人,何况一直紧盯着她,遂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便是武清霜后面再是否认,几人也不再信了。
“孽障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