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杀千刀的,虎子呢?你怎么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女人发了疯地在船上挠他,不大的小船东摇西晃,险些倾倒。
韩七大吼:“都别动,再动将你们全都推下去。”
男人稳住身子,一巴掌拍在女人脸上,“哭什么哭,我死了你们娘俩咋活,没了虎子再生就是了,有啥法子?要怪只能怪这贼老天。”
女人捂着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孩子也哭,男人也跟着哭,三人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沈翀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婴儿,仰首望向天空,湿润的眼角划过一道儿水痕。
雨虽然小了,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眼见着一天一夜过去了,沈翀依旧没有回来,原本留下守着沈谣的暗卫也都被他遣出去置办吃食送给灾民,只留了青竹。
门外响起了车马声响,沈谣来不及撑伞急急出了屋子,院子里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身穿官袍,年约三十许。
“在下工部郎中卫泾,敢问姑娘可是小沈大人家眷?”卫泾拧了拧衣摆上的水渍,丝毫未有官爷的架势。
沈谣点了点头,“我是他妹妹。”
卫泾上前道:“前方水情严峻,小沈大人派我来接姑娘一道儿离开关阳。”
沈谣冷冷回了一句:“我不去,你自个去吧。”
说罢扭头就进了屋子。
卫泾摸了摸鼻子,他实在没料到沈翀的妹子性子如此冷,原以为对方会感恩戴德地随自己一道儿离开。
他只得不请自入,站在檐下收了油纸伞,见一青衣丫鬟站在廊下便问道:“在下一路舟车劳顿,腹中饥饿,可有饭食?”
青竹请示了沈谣后道:“我家姑娘原本也该用饭了,卫大人如不嫌弃便一道儿用饭。”
卫泾自然满口称好,甚至殷勤地帮青竹端菜摆饭,一度让青竹受宠若惊,暗道这位大人当真是不拘小节,亲民的厉害。
饭菜很简单,不过是简单的乡野小菜,青竹的手艺本也不精,做出来的饭菜只能算尚可入口,卫泾却像是许久不曾吃过东西的样子,接连用了数碗饭,看样子当真是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