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回头问艄公道:“鱼汤熬好了吗?”
听姬如渊叫自己燕头领,女人脸色铁青,他竟已知晓自己的姓氏,再听他嘴里说出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燕头领只觉头皮发麻。
沈谣则瞧向艄公见他在船头支起小炉子,用上了年头磨去花纹的双耳陶罐正熬着一锅鱼汤,乳白色浓稠的鱼汤上还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姬如渊的船只在上风口,风将浓郁的香气送到每个人的鼻端,便是胁持着沈谣的燕统领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见女人迟迟没有动作,姬如渊打了个哈欠道:“真真无趣。”扭头对艄公道:“鱼好了吗?”
艄公瞧了瞧汤色,应道:“尚未。”
姬如渊咂摸咂摸嘴道:“既然没有戏看,咱还是先回去用饭,想必大娘的锅贴这会儿已浇了烫头,撒了芝麻在锅上小火煨着,这会儿回去吃正好。”
艄公应了一声,便摇起撸来,波光粼粼的水面泛起大片的涟漪。
“姬如渊,你别欺人太甚!给我上!”话音方落,水底下钻出许多黑衣人来,朝着姬如渊所在的船只扑去。
沈谣只默默看着一切,微垂的眸子泄露了几分脆弱。
对面的船里传来砰砰的打斗声,却始终不见姬如渊露面。
燕头领有些泄气,好不容易抓来的诱饵竟然不是鱼儿爱吃的,她感觉有些鸡肋,瞧着沈谣的目光便多了几分不善。
沈谣一直关注着对面的战况,心中默默地数着数:一、二、三……十。
对面船舱的黑衣人被人一个个打了出来,“扑通扑通……”尽数落入湖水中。
“怎么回事?”燕头领大惊,不等查明缘由,身后突然掠来一道儿劲风,劲风猎猎,飚举电至,小舟晃荡之间,汹涌的掌风已至,燕头领忙回身对上掌风,却在回身的刹那脸色大变,她竟提不起丝毫内力,说时迟那时快她用力抓了一把身前的沈谣欲挡在自己身前,哪知一伸手对方却侧身跳入了湖水中。
“噗!”燕头领吐出一口鲜血,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止住了退势,一手抓着船舱,一手捂着肩头,她虽已尽力避让,仍旧被对方打在肩头,更何况对方内力惊人,身法奇快,让她避无可避。
姬如渊一击得手并未急着跳水救人,反而右手变掌为爪直取她咽喉,左手又并指攻她檀中穴,燕统领只能脚步一错再错避开要害。
水面上的战斗正酣,而水中的沈谣同样不轻松,方才奋力的一跳已用了她最大的力气,她虽然会凫水,但身上的药力未曾散尽,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她其实心中很清楚姬如渊来此与其说是救她,倒不如说是捉拿北鲜的细作,往更深层面上来说她确实是饵,但执钓之人并非燕头领,而是姬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