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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妹娓娓 伴君独幽 1012 字 6个月前

申五道:“您放心,消息一刻钟前已经送走了。”

    沈谣微微宽了心,喂沈谚吃了安神的汤药,便歇下了。沈谚被安置在里间由青竹陪着,又有暗卫在,她放心了不少。

    张知县醉倒在了饭桌上,知府也好不到哪儿去,由美貌婢子扶着到厢房休息。摆脱了这两人,沈翀急匆匆离开宴席,寻到族长时,刘拴的审问已至尾声,族长沈恒将供词递给他看。

    刘拴的审讯异常顺利,这厮在动刑之前便将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火烧宗祠全是沈濂吩咐他做下的,早先借修缮宗祠之名将宗祠内墙面、门窗刷上还有助燃作用的红磷、桐油,之所以庶母祠内未发现助燃物,只因里面有沈濂生母的牌位。

    沈濂的生母曾是洗脚婢,因生得有几分姿色便被沈濂之父醉酒后糟蹋了,沈父风流成性睡过之后便将人抛之脑后,谁知这婢女竟有了身子,主母善妒容不下她,好在有老夫人照看着总算是平安生了下来。洗脚婢母凭子贵成了姨娘,但日子却过的颇为艰难,沈濂因是庶子,又不得父亲喜爱,打小便受尽欺负,若不是沈氏有族学,要求沈氏男丁七岁之后必须入族学,怕是沈濂连字都认不得几个,他学业不精,但在经商一道儿颇有天分,跟着几个商贾做了几年生意渐渐有了钱财,生意也越做越大,自他有了钱家里的一切开销都由他出,沈濂数次提出想要将母亲神位迁入庶母祠,却遭到了父亲的拒绝,直至三年前沈父病逝,才得以成行。

    哑巴婢子却为刘拴所杀,因哑巴见到了他与沈濂商谈纵火之事。

    沈翀正在脑中盘算沈濂死亡前后的时间线,这时有人进来向族长递了一个匣子,随即又退下了。

    族长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些账目及书信,打开看了几封书信,族长气得眉心直跳,喘息着骂道:“这混账的狗东西,吃里扒外竟一直与秦氏暗中勾结,火烧宗祠之事必然与秦氏脱不了干系。”

    沈翀忙接过看了几页,这些竟然都是沈濂向西宁候秦洵之行贿的账目。秦洵乃秦氏嫡系,在朝中屡屡与魏国公作对,而沈濂竟与他暗中款曲。

    火烧宗祠如果真是西宁侯授意,那沈濂又图什么,他是沈氏子弟,沈氏亡了,他又能得到什么。

    况且沈濂的死也有很大的问题,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有待进一步验尸。

    “你觉得沈濂会是畏罪自尽吗?”

    族长在沈翀的搀扶下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他仍是气愤地双手不住抖动。

    将屋内人都遣了出去,沈翀沉吟道:“在我看来沈濂很可能不是火烧宗祠的凶手。”

    族长眸中掠过一缕精光,很快又恢复如常,淡淡道:“说来听听。”

    “庶母祠本就是宗祠的一部分,又位于西面,火从东起,即便没有助燃物,覆巢之下无完卵?”

    沈翀话音一转又道:“商人重利,北部各处商贸又都掌握在秦氏手中,沈濂若想将生意遍布整个大周势必要与秦氏合作,这些书信、账目其实说明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