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渊将她的肩膀扳过来,少女却不想面对他,闭上了眼睛,长睫颤颤,上面还挂着一颗泪珠,将坠未坠,就仿似姬如渊此刻的心境。
他彻底慌了,两人认识这么久,他何时见沈谣哭过,直以为这丫头是冰雪做的人,哪里有心?
“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离她好近,沈谣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再不睁开我就咬你……”
沈谣再是心智成熟也不过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慌忙睁开眼睛,只觉得心里很是烦乱,随便在他脸上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他的下巴处,再不看敢与他对视。
姬如渊不满地哼了一声,“是你先招惹我的!再说你也咬过我,你看,我这里还有你留下的牙印!”
沈谣哪里是想听这些,动了动嘴唇小声道:“你出去。”
“你说什么?”姬如渊怀疑自己听错了,已经许多年没人敢这么命令他了,只是触及少女湿漉漉的眉眼,便烦躁地踢了一脚床柱,吓得沈谣一抖。
姬如渊又有些后悔,瞅了一眼少女,咬了咬牙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沈谣捂着被咬的手背呆呆地盯着门发呆,青竹进来好一会儿都没发觉。
“姑娘,姑娘!”青竹唤了几声,她才将将回神。
“您手怎么了?怎么一直捂着手?”
沈谣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忙松开手,装作若无其事道:“走吧!”
“是去雾隐寺吗,这会儿去晚膳前怕是赶不回来了。”青竹有些担心,毕竟雾隐寺在城外,且路极难走。
沈谣微怔:“去雾隐寺做什么?”
“姬大人不是说世子在雾隐寺吗?”青竹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今日有些怪怪的。
她估算了时间,若是脚程快,天黑之前应该能回城。
一路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她醒来时人已到了山脚下。
雾隐寺香火不如积善寺香火旺,平日来上香的人并不多,车夫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轿夫,上山的路很远,加上天寒,不少地方都结了冰,石阶有些打滑,青竹在一旁跟着,一路上心惊肉跳。
坐在轿子里的沈谣也好不到哪儿去,手炉再没了热度,此刻手脚冰凉,胃里也有些不舒服,临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便下了轿子,被青竹搀着一步步走上了山。
群峰为积雪所盖,一望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