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文颢密会姜潜的当口,锦衣卫千户鬼手李秘密入宫,入了乾清宫内殿,此时的弘光帝将将睡下,得太监通秉后将人招入了内殿。
当日夜里,颐园数日来寝食难安的沈翀终于得到一个好消息。
惠峰别院荷塘被东宫秘密处置干净,所藏二十口金缸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热闹许久的两淮预提盐引案所有人证物证皆已抵达京城,三日后三司会审,由刑部尚书主审,大理寺都察院会审,另有大学士若干、晋王、锦衣卫指挥佥事及东厂陈公公等人一同听审。
庭审三日,前两日姜潜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任上所犯贪污索贿之实,并检举数名朝廷官员,皆是五品以上地方官,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顺着查下去所涉大大小小官员竟不下二十人。
当然所有官员最关心的仍是魏国公是否向姜潜索贿,姜潜又是否是魏国公行贿,他所犯之罪是否是受魏国公唆使。
姜潜自是不会让众人失望,攀咬了一大串人,便是秦家也不能幸免。刑部尚书审的如坐针毡,满脑子门子的汗,一个时辰要如厕七八回才能继续审。
一切皆如秦首辅所想,进行得很是顺利。
谁知审到第三日,案件的重要证人扬州巨富,淮盐总商陶傅自杀身亡,留下一封书信罗列西宁候秦洵之数庄大罪,且与两淮盐案牵扯甚深,每一桩拎出来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西宁候秦洵之是秦家主脉,是当今皇后的堂兄,也是秦家装钱的袋子。若是袋子破了,钱也就漏了。
再说这总商陶傅也不是寻常人,他的妻子也是秦家人,不过并非主脉而已。
主审官员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姜潜的案子还未审完,又牵扯出了西宁候案,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案子审到第三日姜潜突然反水,推翻了之前的所有供词,声称侵肥之举全是受西宁候指使,便是指控魏国公的各项罪名也是西宁候指使他有意栽赃。
案子闹得太大,便是刑部尚书也深感无法再审,翌日便称病不肯再审。
正当朝堂之上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西南边关加急奏疏送入宫中。
燕王反了,如沈翀所料一般,燕王借着镇压土司作乱的名头发兵,不仅杀了云南巡抚,还杀了弘光帝派遣的平叛将军,收编了西南驻军,打着“诛奸相,清君侧”的名义一路从西南北上而来。
随后不久云南提督朱标,贵州巡抚周英、提督张申吉接连起兵谋反。
叛军攻广西,入湖南,占领沅州、常德、衡州、长沙等地,所到之处官员、百姓纷纷响应,一路势如破竹。
以至于燕王大军“五千里无只骑拦截”。
内忧外患之际秦首辅请求命秦越为宁南靖寇大将军,统领三军前往咽喉要地荆州阻止叛军渡江北上。
然而,以次辅徐缙为首的清流却不愿秦越统掌三军,朝堂上双方争得不可开交,最终以太子监军,魏国公无罪开释,官复原职为条件,清流让步由秦越总领三军前往荆州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