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人敢接口,谢黛宁便继续道:“等一年过了,再以长房嫡女的身份归家,见的同样是后宅女眷,没有外人。再者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也不急着嫁人,何须急慌慌的这个时候称病呢!”
可是这一年之期,中间变数太多,万一此事泄露出去,那又该如何补救呢?而且她这样行事——曹氏低头思量,谢黛宁是拿她和她的子女的名声做赌注,这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可恨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迟了,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拦不住,如今被逼到两难的境地,不答应也不行了!
谢老夫人终是下定决心,阴鸷的眸子狠狠盯住谢黛宁,一个字一个字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做到我说的,第一,你绝不可泄露自己身份,你就是三房庶出之子,来书院求学,和长房没有半点关系!若让我到外间半句流言,我就把你逐出谢家!”
仆妇们的嘴已经堵住了,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谢老夫人自信掌家多年,积威甚重,无人敢造次,至于三房,无足轻重……
“我自然可以,可是委屈三房叔叔和三婶……”谢黛宁笑着看向江氏。
谢老夫人道:“你也把嘴巴看紧了!若有泄漏,我唯你是问!”
江氏被这一笑一怒的两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母亲放心……”看见老夫人瞪她,又赶忙噤声。
“第二,一年之后,你必须辞去那个什么校尉之职!”
这次谢黛宁没有立刻答应,她静静地看了谢老夫人一会儿,半晌才松口一笑:“好!我答应祖母就是。”
无知妇人!辞官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别说她自己肯不肯,就是真的要辞,也得看谢家有没有本事和阮清辉抗衡,家事上碍于礼法,阮家不便公然插手,公事可就不同了,想她辞官,难道不问问她的上峰——司马浚?
那可是太子的胞弟,京城最混不吝的小霸王——天下纨绔他若排第二,无人敢称自己第一!
不巧得很,她这个仪部玄衣卫校尉,护持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