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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这叶子挺好,枝桠也长得甚是雄壮!”谢黛宁也笑道,“这盆看着像橘树,兴许明年能吃到小橘子呢!”

    阮老太太瞪她一眼:“我这橘树是拿来看的,你莫要捣乱。”见她一身官服,又蹙眉道,“手上伤还没好利索,又要出去?”

    “是,小六放出来了,我去瞧瞧,好赖我是他的仪卫,躲懒了几个月,白领着俸银也不做事,多不像话!”

    “你还知道不像话,早就该辞了这个官才对!答应及笄就不干了的,尽是哄我,你舅舅也不管管!”

    “谁说我不管了!”

    只听一句爽朗的笑语响起,随后一个颇为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将门口的日光遮挡住大半,他生的甚是俊朗,行动间英气勃勃,眉眼和谢黛宁有几分相似,身上穿的是一身形制差不多的官服,只是颜色是深紫的,更显威仪整肃,他就是谢黛宁的舅舅,玄衣卫指挥使阮清辉,他身后跟着妻子张氏以及儿子望哥儿,一家三口也是过来请安。

    阮清辉对着谢黛宁一瞪眼,斥道:“之前伪造太子府谕旨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今日你先跟我去指挥使衙门领板子去!”

    阮老太太一听急了,骂道:“一大早急赤白脸的做什么!还想打板子?黛宁这个官还不是你撺掇着做的?要打也得先打你这个上峰才是!”

    张氏站在后面偷偷冲谢黛宁挤了挤眼睛,然后放下才五岁的望哥儿,笑道:“快,哄哄老太太,你爹爹又惹老太太生气了呢!”

    望哥儿赶忙一路小跑,抱着阮老太太的腿扭骨糖似的撒娇道:“祖母,别生气了,生气伤身!”阮老太太生恐他摔着,忙一把抱住他,“不气不气,咱们望哥儿最懂事了!比你老子强!”

    阮清辉上前一通好话,忙不迭的赔着不是,阮老太太哪能不知道这是故意逗自己开心,霎时一屋笑语连连,和睦非常。

    这一打岔,阮老太太也忘了此前的话,吩咐下人道:“快把早膳端上来,老爷要上衙门,两个小的也不能饿着!”说着一手拉着谢黛宁,一手牵着望哥儿往饭桌前走去。

    丫鬟们布好了早膳,阮老太太看了一眼,把软糯的南瓜糕一分为二,一半给了谢黛宁,一半放在望哥儿眼前,柔声哄着:“这个糕好,又甜又好克化,你们小的爱吃。”

    谢黛宁拿起来放入口中,一股清甜滋味直化开来,她微微笑着,这样的日子,阳光和暖,一家人坐在一处,又慢又温馨,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仿佛一场梦般不真实。

    她的手背上还留着狰狞的疤痕,张氏眸光落在上面,流露出几分心疼,只是当众提起老太太免不得又要伤心,于是生生忍住了。